“哪有……”
鄭珣幽幽嘆了口氣。
“你總說你父母雙亡,十分可憐,可是你父母不就是死在你手上嗎?”
一旦明白真相,就能發現新月的語氣並非自憐自艾,而是明晃晃的炫耀。
“哈?”新月疑惑地歪了歪頭,用了兩息思索她這話是什麼意思。
鄭珣靜靜看著她,沒有被她的表演迷惑。
“你一個小孩子,說起褐國的事情倒跟真的似的,不過以後這種話可不能亂說,影響我的名聲和形象……”
“不過,我其實能理解你的選擇,他們想賣了你換他們的自由,你不過是反擊,就是可惜,你家鄉的人似乎對你的行為十分不滿。”
新月無奈一笑:“說得我都快信了。”
鄭珣耐心聽她說完,才不慌不忙地道:“可需要我將所有細節都講一遍?”
新月沉默。
“那日是你的生辰,你那兩個幾乎從來就不見人的父母一起回來,他們為你準備的禮物是一套粉紫色的百蝶穿花裙……”
一直毫無波動的新月終於失態。
“你到底想說什麼?!”
她臉上陰雲密佈,似乎是暴雨前暗沉的天空。
鄭珣抿了口茶:“可憐啊,難道你要重複你父母的老路嗎……”
新月是顆“聽話”的棋子,但那只是表象,實際上她自尊心極強,心氣也高。
這種人,最聽不得的就是“可憐”二字。
“元嘉!”
鄭珣看著她眼中冰冷的底色,開始循循善誘:“你在褐國長大,應該知道褐國都是些什麼人。不論褐國是輸是贏,你能得到個好結局的可能微乎其微。而且,他們是造成你苦難的根源,你還要為他們這些仇人出生入死……”
“新月,為了賭一口氣,不值得。”
“你想讓我背叛褐國?你希望我回到褐國後為你們大雍做事?”新月譏諷道,“為了我的執念去死,總比為了你們大雍去死要好。”
“你難道不想報仇?”
“想又如何?不想又如何?”
她有句話沒有說錯,她如今就是沒有選擇。
褐國是虎穴,但是她如果轉投大雍,一個叛國者,難道就能有什麼好下場?
而且,她現在決不能回到褐國,沒有價值的棋子就是一個“死”!
她唯一能想到的出路,就是立下不二功勳,培養起自己的勢力,然後以掌權者的身份,堂堂正正回去!
鄭珣似是看穿了她的想法,捧腹笑了許久:“首先,本宮並不打算讓你回到褐國,其次,你想在大雍建立起勢力比在褐國更難,因為大雍不會有人信任你。”
“哪怕他們沉溺於你的美色,但他們只是希望你當一隻無害的籠中鳥,一旦你想伸手觸碰權柄,他們絕對會砍斷你的手!”
“就算你碰到一個冤大頭,願意拱手將手裡的權力讓渡給你,但你的權力還能大過褐國皇室不成?”
除非她能當大雍的女皇,但是有鄭珣在,不會給她這個機會,大雍的百姓不可能接受她,而她也沒辦法扶起大雍這棵搖搖欲墜的大樹。
新月冷硬道:“我知道你看不起我……”
鄭珣將茶杯磕在桌上,身體後仰,靠坐在椅背上:“恰恰相反,本宮十分看得起你,否則,你現在絕對不可能坐在本宮面前好好說話。”
新月瞥到她放在身前交叉的雙手,彷彿在她身後化為一雙巨手將她緊緊纏繞。
“新月,你是一個極為了不起的姑娘。”
鄭珣偶爾也想過,若是自己沒有異能和系統,只是一個普通的小姑娘,那她想走到如今的位置,可能需要成千上萬倍的努力。
新月可沒有重活一世的閱歷,又是在褐國天崩開局,能有如今的境地,如何不讓人敬佩?
新月沒有因為幾句誇讚就放鬆戒備:“無需賣關子,公主需要新月做什麼直說便是。”
“新月啊,跟著他們,不如為本宮做事。”
新月嗤笑:“跟著你?憑什麼?”
“我們大雍,向來善待功臣……”
“騙我好玩?那是從前,現在那些功臣的後代如何了,我又不是不知道。”
鄭珣尷尬地摸了摸鼻子:“哎呀,這都被你知道了?”
看來褐國對大雍內部的情況依舊瞭解得很嘛。
新月瞪了她一眼。
鄭珣正色道:“若是他們安分守己,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