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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 強迫

姜元義咬過她的脖頸,留下兩排紫紅色的齒印,還欲繼續,扣住她側臉的手一片冰涼,溼冷的淚堆積在他指縫間,如同澆下一盆涼水,讓他失了所有興致。

他強硬地掰過她的臉,看她雙目緊閉,淚盈於睫,好看的花瓣唇幾乎咬爛,滲出殷紅的血跡。

窗外乍然劃過閃電,轟隆一聲驚雷,大雨滂沱而下,砸在地面上發出沉重的悶響,也砸在姜元義的心頭,足有千斤重。

他拉開距離,一直控制著她的雙手鬆開,想去分開她緊咬的唇,“芙蕖,鬆口……快鬆口!”

可無濟於事,芙蕖害怕到了極點,渾身僵硬,口齒也僵硬,咬到自己鮮血淋漓也不肯鬆口。

“我不逼你了,芙蕖,你快鬆口!”

姜元義急了,他捉住她的肩頭搖晃。

驟雨如同鼓點敲擊在頭頂的琉璃瓦上,芙蕖覺得,這場雨來得真及時啊,這樣就沒人聽見她哭了,沒人能發現她的狼狽。

遲淵在雨夜中廝殺,血水順著劍鋒流淌,又被瓢潑大雨沖刷殆盡,他不知道殺了多少禁軍,也不知道捱了多少刀劍,直到他耗盡最後一絲氣力,頹然地跪在青石板上。

他始終越不過那扇門,雷雨交加,掩蓋了屋中的所有動靜,讓他失去判斷。

他不知道這一夜,芙蕖該有多痛。

遲淵閉上眼,整個人倒在雨水裡,意識漸漸模糊。

黑暗裡,又一隊人馬悄然出現,熟練地運走屍體,換上禁軍盔甲,手持兵器,擋在門前……

屋內,姜元義亂了心神,踉蹌著下了榻,每走一步,都像行屍走肉,他走得遠遠的,站到了屏風外,他在想,如果自己可以再狠心一點……

不,芙蕖只會比他更狠。

強求的結果只能是他得到芙蕖的身體,一具冷冰冰,毫無生氣的身體。

從小到大,無論是謹小慎微當一個好太子,還是登基後夙興夜寐做一個好皇帝,姜元義都沒嘗過失敗的滋味。

只有芙蕖,讓他敗得很徹底。

那是一個寧死也不願讓他得到的人。

姜元義跌坐在椅子上,渾渾噩噩,無聲的淚滑過臉龐。

榻上的芙蕖終於支撐不住,鬆了口,埋在枕間無聲啜泣,仿若劫後餘生。

三方都僵持著進退維谷,生生捱到了天明,芙蕖身心俱疲,縮在床角里不敢閤眼,直到雨水停了,天色放晴,房門外傳來李內侍的聲音。

“陛下,娘娘,該起了。”

姜元義如夢初醒,喚人進來更衣洗漱,女婢進屋時,屋中兩人均已起身,僅僅隔了一道屏風。

他還在,芙蕖死活不肯挪動分毫,姜元義拿她沒轍,換上乾淨的龍袍,整理好頭冠便闊步離開,跨出房門時,一眼就能瞧見站在庭院正中央的遲淵。

還是那身破損玄衣,被雨水濯透,溼漉漉的黏在身上,鬢角還有幾縷髮絲,正往下淌著水滴,十幾個禁軍成排站列,將他隔絕在外,無法近前半步。

果真守了一夜。

當真痴情。

在遲淵撩起眼眸看過來時,姜元義故意整理衣襟,嘴角彎起挑釁得逞的弧度。

“皇后累了一夜,你們小心著伺候。”

他瞟了遲淵一眼,移開目光,刻意吩咐李內侍和女婢,底下的人笑著應是,他才施施然離去。

遲淵薄唇緊抿,漆黑的眸藏著幾分洶湧殺意,在芙蕖出現的瞬間,眼神幾番輪變,化作濃濃的心疼。

比起昨夜發生了什麼,他眼下更關心的是她這個人。

芙蕖站定在門口,緩了許久,渙散的瞳眸慢慢有了焦點,在看清遲淵的面容時,強烈的委屈與酸澀湧上心頭,她飛奔過去,撲在男人臂彎中放聲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