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給芙蕖的,她若拿了,讓將軍知道,準沒好果子吃。
芙蕖卻是感動不已,連連道謝,“玉珠姐姐,你真是個好人……”
玉珠被她沒頭沒腦的誇了句,哭笑不得,“好了好了,快到時辰了,奴婢該去宋神醫那兒給你取藥了。”
當夜,遲淵沒有再來探望過芙蕖,芙蕖一直端著湯藥,頻頻朝門口的位置看去,直到藥都涼了,也沒等到人來。
玉珠受遲淵之命,務必要盯著芙蕖把藥喝完,便出聲催促,“將軍事務繁多,今夜怕是不能來了,姑娘快些喝藥吧。”
芙蕖心裡卻有自己的猜測,她知道的,遲淵肯定是生氣了。
她真沒用,讓哥哥生氣,還讓遲淵也生氣。
芙蕖默默垂下兩滴淚水,皺著鼻子將藥一口飲盡。
也不知是否是服用了湯藥的緣故,芙蕖覺得近日的精神頭確實好了不少,晚間睡得格外沉,就連夜裡下了場潑天大雨,也沒能驚醒她。
翌日醒來時,天氣徹底轉涼,外頭的枝丫皆覆上了一層厚厚白霜。
玉珠領了件青色滾毛斗篷回來,笑吟吟道,“還是遲淵將軍有心,馬上立冬了,便一早差人送來這件斗篷,姑娘快試試。”
屋裡重新添了炭火,還是上好的銀絲炭,燒了一夜也沒有濃煙,屋子裡暖融融的。
看著玉珠手裡的斗篷,芙蕖覺得,這是她記事以來,過得最暖和的一個冬天。
玉珠回來不僅帶了斗篷,也帶了好訊息,芙蕖想要的東西都借來了,還問管事嬤嬤借了隔壁院子的小廚房。
芙蕖沒敢耽誤,更衣洗漱後,吃了湯藥,便亦步亦趨趕去小廚房忙活了,她其實只會生火,還是之前在宮裡,幫御膳房的宮女做活時學會的,好在有玉珠手把手教她。
只是玉珠能為她討來的東西有限,不過是四兩豬油,一斤白麵,又問宋鈺借了一罐子蜂蜜,勉強夠做幾張酥餅。
虧得有玉珠指點,芙蕖烙完餅,成品也算像模像樣,這足夠讓她對玉珠感激涕零了。
芙蕖把酥餅分成兩份,小心翼翼裝進食盒裡,想著一份給遲淵送去,一份給哥哥,等到真要送出去時,她又犯了難。
她知道哥哥在哪兒,卻不敢靠近,想拜託遲淵,又不知遲淵住在何處。
玉珠像是猜到了,指著其中一份笑問,“姑娘這是給遲淵將軍準備的?”
芙蕖紅了臉,垂著腦袋輕點了下頭。
玉珠想著昨兒發生的事,料想遲淵應當不會拒絕,便走到廚房門口。
遲淵派來的親兵一直跟著她們,倒也方便了玉珠,她將食盒遞給其中一人,“這是芙蕖姑娘親手做的,要獻給將軍,勞煩你們誰幫個忙?”
他們都是遲淵一手調.教出來的,只聽從遲淵之命,對此恍若未聞。
玉珠無奈,她也就是個小小婢子,不能輕易靠近主子住所的,思來想去,與芙蕖用了笨方法。
橫豎遲淵都會去文思堂商議要事,兩人就守在他前往文思堂的必經之路上。
她們一直等到入夜,也沒等到一個人影,殊不知外頭早已翻天覆地。
彼時遲淵堪堪走到別院前,一身錦衣滿是血汙,渾身不下七八道傷口,臉上全無半點血色,扶著他的莫白同樣掛了彩,一入桑山便扯著嗓子嘶吼。
“快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