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行。”趙延年嘿嘿一笑,搓了搓手。“眼看伊稚邪又要犯塞,趁這次機會,多砍幾個,過個肥年。”
灌屏的嘴角抽了抽,沒有再說話。
一旁的夏萬年轉過了頭,忍得很辛苦。
灌屏離開之後,夏萬年才湊到趙延年身邊,低聲說道:“趙君,你給府君出了一個大難題啊。”
“難題?這話從何說起?”
“你是府君的客,按理不好報功。這次出塞,雖然斬首很多,但沒有軍吏在側,朝廷是否認可這些斬首之功在兩可之間。如果認了,當然更好。如果不認,府君就只能自掏腰包。”
他頓了頓,又道:“可是府君現在已經兩手空空,根本拿不出那麼多錢。”
一聽說沒錢,趙延年的眉毛立刻豎了起來,眼神也冷了三分。
做不做官無所謂,沒錢是萬萬不行。
夏萬年嚇了一跳,連忙說道:“我只是猜測,未必作得準,趙君稍安勿躁。我之所以這麼想,是因為府君推薦你入朝為郎,絕不是他現在願意做的事。正如你所說,大戰在即,他當然希望你留在身邊,助他一臂之力。可是除了推薦你入朝為郎,他又沒有別的辦法來酬謝你的功勞。”
一旁的李浩也附和道:“是啊,出塞的時候,誰能想到趙君如此神勇,竟然立下如此大功,僅是首級就砍了三十多。就算朝廷現在的賞格有所下降,那也是一百多萬,一斤一個的金餅都要裝滿一箱子。以那些刀筆吏的做派,十有八九是不肯認的。”
趙延年有點無語。
夏萬年、李浩是幫李椒說情,他是懂的,但不給錢,這不行啊。
我一大家子等著開銷呢。
可是他也清楚,李椒現在是真的沒錢。
推薦他為官,幾乎是李椒唯一的選擇。不到萬不得已,他不會這麼做。
李椒好容易才將他請到代郡來,怎麼可能願意現在就送他回長安。
“再說吧,實在不行……以後再補也是可以的。”趙延年咬咬牙,讓了一步。
拖一拖沒問題,不給絕對不行。
天子你要爭氣啊,這匈奴的脊樑還沒打斷,河西還沒收復,就沒錢了,怎麼行?
無論如何,你都要想出辦法來。
實在不行,把那些倒賣違禁物資,大發橫財的奸商吊起來打,抄他們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