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都尉又收到朝廷文書,得知趙君封了鷹擊校尉,在代郡協助李府君作戰。”
趙延年著實沒想到,自己一個小小的鷹擊校尉,朝廷居然會有文書送到雁門。
“校尉是來巡視,打探敵情?”
趙延年收起官印,下了馬,與王賁三人見禮。
對方如果想打劫他,他自然沒必要客氣。對方客氣了,他也沒必要非板著臉。
“正是,諸君辛苦了,可有什麼訊息相告?”
“有的,有的。”王賁抬頭看了看天。“馬上就正午了,該用餐了。我們剛剛獵了一些野物,校尉若是不棄,一起吃點?”
趙延年爽快的答應了,又讓騎士們拿來乾糧,與王賁三人分享。
王賁很高興,讓趙韋、王安國去烤野物,自己陪著趙延年說話。
他們最近一直在聞諸澤附近活動,發現匈奴人越來越多,有時候一天能看到兩三撥。
每次人都不多,也就兩三騎,但頻率很高。
不出意外的話,匈奴人可能在準備進攻了。
“你們有沒有去過頹當城?我在草原上的時候,聽說伊稚邪打算在頹當城附近蹀林。”
“派人去了,還沒回音。”王賁嘆了一口氣。“可能凶多吉少。我聽一些袍澤說,匈奴人中有一個勇士,也騎這樣一匹黑馬,很是兇殘。我剛看到這匹馬的時候,還以為是他,著實嚇了一跳。”
趙延年心中一動。“那人是不是一頭金髮?”
“這倒沒看出來,他戴了頭盔。從式樣看,很像是我們漢軍的甲冑。”
“知道他用什麼武器嗎?”
“一柄長刀。”
“我見過他,他是個蠻子,叫威廉姆。”趙延年笑笑。“我這匹馬就是從他手裡搶來的。”
王賁目瞪口呆,半晌沒說話出來。
趙延年將遇到威廉姆的經過簡單說了一遍,最後說道:“如果你們再遇到他,就告訴他,我們的賭約依舊有效,我在且如城等他。”
“好,一定帶到。”王賁回過神來,臉上露出討好的笑容。“若有機會,校尉還是宰了他最好。這人已經殺了我們好幾個袍澤了。我們都想報仇,奈何技不如人。”
“沒用弓弩對付他?他的武藝雖好,卻也不是金石之軀,還是射得死的。”
王賁苦笑。“我們何嘗沒想過,只是他身邊還有其他人,根本不給我們近身的機會。論騎射,匈奴人比我們擅長。至於弩,我們一般也不敢帶出去。萬一落到匈奴人手裡,麻煩更大。”
趙延年明白了。
弓不是管制兵器,弩卻是管制的,輕易不得攜帶出關,就是怕落到匈奴人的手裡。
匈奴人能制弓,卻制不了弩。
沒有弩,漢軍遊騎想對付有匈奴人陪伴的威廉姆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騎射不行,近戰更不行。
趙延年想了想,說道:“王君,你能否請示一下西部都尉,給我一個進入雁門的許可,我們一起去頹當城看看?”
王賁一愣,隨即大喜。“這是個好主意,我一定帶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