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婉等了一會,見他沒動靜,才安心地睡了過去。
……
嗚嗚
好似鬼厲的聲音,響徹耳邊。
橫屍遍野,鮮血的顏色,似是岩漿。
粘稠的,她都提不起腿來。
爸媽
她無助地哭泣,好像被全世界拋棄,在死人堆掙扎。
“嗚嗚……”
正哭得傷心,就見到一個黑影,浴血而來。
每一步,都會留下一具屍體,宛若地獄閻羅。
她害怕得要死,想要逃走,可是動不了一下。
就在她快要被嚇得魂飛魄散時,突然有一個冰冷的聲音,從耳畔灌入。
隨著一個力道加重,甄婉驟然從夢魘中驚醒。
待看清是魏崢,對上他那冷得沒有一絲溫度的眼眸,甄婉再也忍不住恐懼地發出尖叫。
好像要把她長久壓制的那些驚恐情緒,都宣洩出去,聲音尖啞的,似見了鬼,就把魏崢也嚇了一跳。
可是很快就戛然而止了。
因為被魏崢用手摁住了。
甄婉仍是驚出一身冷汗,眼睛更是驚恐至極的看著他。
這讓魏崢蹙緊了眉,但還是緩和了語氣,“做噩夢了。”
室內昏暗,還不到天亮。
甄婉好一會才真正回神,一把挪開了他的手。
動作頗為不滿。
不過魏崢並未介意,看了看她,“夢到了什麼?一直哭。”
甄婉冷汗淋漓地平復了下情緒,沒去看他,“沒什麼。”
說完,就當著他的面背過身。
這次魏崢冷眉挑了挑,之後招呼都不打一個,就把她撈轉身,箍進懷裡。
把還沒穩定心情的甄婉,立時嚇了一跳。
轉瞬間,人就被換了被窩。
她驚然抬頭,就看到魏崢稜角分明的下頜,鋒利筆直地對著她。
“莫要以為,這次你救了我母親,就可以不遵守規矩了。”
在對上他直冒冷氣的聲音時,甄婉就打了個哆嗦。
“妾錯了。”沒有反駁,她直接認慫。
只因從魏崢眼裡,還看出一道讓她心驚的東西。
那是一個男人看所屬物的眼神,侵略,佔有,還有不容忽視。
下一瞬,她就瞪大了眼眸,魏崢毫無徵兆地吻住她。
完全出乎甄婉意料,她愣了一瞬,就掙扎起來。
起先魏崢並沒有這層意思,只是好心地安撫她一下,可回給他的眼神是什麼。
驚恐、害怕、畏懼,最後是厭惡。
正是這個眼神,讓他不再放任她。
她僅是他的一個妾。
身為男人,怎能忍受自己的女人,用這種眼神看著他。
如果是以前,甄婉對魏崢,是出於女人對男人的那種恐懼。
那現在她就是恐懼他的靈魂。
這一切,來源於他對生命的那種漠視,沒有信仰的無情。
她抗拒地掙扎起來,明確表示自己不願。
可他掠奪的唇,比他幽寒的眼,還讓人驚懼。
一瞬被他翻身覆上的她,忍不住瑟瑟發抖。
“嗚嗚……”
她想要說話,表達抗議,可卻被他堵得死死的。
單薄的衣衫,在他手上土崩瓦解。
她拼命地抵抗,他卻是輕而易舉。
深沉的夜,孤冷寒徹,壓抑得人透不過氣來。
點點星子,根本撼動不了黑幕一般的夜空,只能伴隨著他,一起淪陷在無邊無際的孤寒之中。
那種無崖無界的荒蕪,讓甄婉靈魂都在恐懼中。
“嗚嗚……”
她害怕地哭泣起來,卻被更大的海浪,壓得喘不過氣。
黑夜想要征服星空,搶在破曉前,鏖戰角逐。
直至晨曦微露,才心滿意足地停止兵戈搶攘。
……
書房
獨孤善眉毛飛揚,“如今旬陽六縣皆在掌控之中,只是不知道旬陽王這老小子,哪裡來的這麼多軍械?”
謀士孫策聞言,笑得意味深長,“他又沒兒子,要這江山何用?”
“對哦!”獨孤善一拍腦袋,“難不成孫參將懷疑,這旬陽老兒背後還有人?”
孫策只笑不語,獨孤善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兩人忽然同時看向靜默了好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