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芳閣在淮陽,是頂級的銷金窟,而最美的莫屬虞姬。
能受到一眾達官顯貴追捧的,容貌自不必說,只美眸流轉,就能讓人看得骨酥體軟。
而虞姬,自見了這豊州權利鼎峰上的魏侯,美目就沒離開過。
可惜,神女有心,襄王無夢。
自持美貌的她,一直沒能等那人來看上一眼。
眾人重新落座,魏崢居於正首。
他一向不慣玩笑,其他同齡的魏家子弟也都知道。
是以,他人一到,席間氣氛反而有些停滯。
最後,在魏豹的示意下,虞姬攏著煙雲袖,上臺漫舞。
氣氛這才重新活躍起來。
魏豹輩分上,算魏崢兄長,是魏家這一輩的嫡長孫。
但因為魏崢父親是長房,承襲了侯位後,就沒他這嫡長孫什麼事了。
雖然與魏崢同宗,但見面機會也不多,不過還是率先提杯敬酒。
“這杯酒,敬侯爺力退南詔,得勝凱旋,願今年早日擒下逆王,再創戰功。”
魏崢雖然不待見這幾位安逸喪志的魏家人,但畢竟每年祭拜家廟,也一直是族中子弟出面,就提酒示意後喝下。
有魏豹打頭,其他魏家子弟很快跟上。
魏崢海量,來者不拒,氣氛重歸熱鬧。
這時,臺上的虞姬,已經一舞畢。
香汗微微地下得臺來。
就見梁衝向她看過來,立刻會意一笑,攜了酒壺上前。
“侯爺海量,還請品嚐這尋仙瑤釀。”素手斟了一杯酒。
魏崢眉眼不抬,伸手去拿酒杯,但卻被身畔女子先行握住,就挑了挑眉。
虞姬盈盈一笑,纖纖玉手舉起酒杯,來到魏崢唇邊。
魏崢目光一冷,右手伸出,便想奪過來,不防那虞姬根本不是要喂他,見他來搶,就嬌滴滴一笑,迴轉了酒杯。
欲拿酒杯的手一空,這一幕,讓魏崢倏而想起了某人。
而見他神色怔忡的虞姬,誤以為高冷侯爺不禁逗弄,就是一笑。
魏崢自那畫面中抽回神,見到眼前女子一臉春情,含了酒就來送,心中的不耐瞬間達頂點。
“滾。”
簡單的一個字,卻冒著凜凜殺意,讓虞姬從遐想中一瞬醒過神,咕咚一聲嚥下口裡的酒,但因受驚嗆得連連咳嗽。
而本來靡靡之音的席面,也被這粗暴的一聲怒吼打斷。
魏崢並非不懂逢場作戲的事,只是……他冷掃了一眼,那嚇得花容失色的虞姬,眼神中流露出厭惡。
只一眼,就讓心高氣傲的虞姬大為受挫,可懾於魏侯氣勢,根本不敢表露不滿。
全場靜寂,席上一眾,神色各異。
魏崢也無心在留,“眾位盡興,魏某先行一步。”
好好的宴席,卻惹得侯爺發怒,其她女子,也嚇得不輕。
可魏崢神色冷然,誰也不敢上前強拉,只能眼睜睜看著他走掉。
梁衝目視那道身影出了門,沒看一旁露出委屈之色的虞姬,唇角邪勾。
侯爺又如何,只要沾了這東西,便是神仙,也得墮下。
魏崢出了臨芳閣,被外邊的冷風一吹,酒已醒大半。
外邊韓讓已經備好馬,魏崢一躍而上。
適逢戰事,家將也很難與家人團聚,是以只有孤身的韓讓,陪他出來應酬。
二人上馬,身後跟著一隊護衛,向侯府行去。
馬上的魏崢神情冷冽,街道兩旁的百姓,都自覺讓路。
如此一路暢通,回到侯府。
魏崢下得馬來,身子忽然一晃,神情也有些不對起來。
韓讓立刻發現不對,前來扶住,“侯爺怎麼了?”
魏崢甩了甩頭,一時清醒,一會意識模糊,只覺不對。
腳下更如同踩在雲端,每一步都找不到發力點。
“扶我回房,派人去找大夫來?”他啞著聲。
韓讓一聽,可是驚了,生怕是急驚風。
喝醉酒的人,吹了冷風,是會得這個急病的。
看魏崢連腿都好似軟了的樣子,他更加驚怕。
正要吩咐人去傳,可抬眼無意掃到聽雪苑,就停下來。
“侯爺,末將這就扶您去找大夫。”
在他心裡,甄婉的醫術,可比韓大夫高,最關鍵的是,侯爺現在站都站不住,明顯很嚴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