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之前日日纏著我,要我為他織夢,我總是織不成!他修的是無情道,早已摒棄情愛情思,萬年孤寂,而我織的夢,唯有有情之人才可入,無論痴情還是怨情,終歸要有情思,可他沒有……”
“你這話,我怎麼愈聽愈糊塗了?”謝柔皺眉,“他方才說他入幻境,是因為有心心念念之人,現在又說他入不了你織的夢,這豈不是自相矛盾?”
“不矛盾啊!”白澤長長的嘆了口氣,“他道心無情,偏偏情念又已動,這兩股力量拼命的撕扯著他,要麼,祭情證道,要麼,祭道證情……”
“祭道證情?”謝柔驚叫,“那豈不是要散去萬年的修行?”
“那是自然!”白澤垂下眼瞼,看向地上的蕭凜。
蕭凜此時倒安靜下來了,他不再叫哭嚎,然而那急劇顫抖的身體,卻昭示著他仍在苦苦煎熬中。
白澤眼底滿滿悲憫,“這就是他會被引入幻境的主要原因!否則,以他的修為,何人能驅引他的神識?”
“可是,我聽說散去身上修為,極為痛苦,就好比將一人抽骨吸髓,碎為齏粉,再用這粉末,重塑出個人形來!”謝柔只稍想一想,便覺得驚心動魄,“他……他是瘋了不成?”
“他早就瘋了!”白澤的嘆息聲連綿不斷,“他找到我時,他就已經瘋了!他散去萬年修行,只為黃梁一夢,卻不想陰差陽錯,你我遭遇大劫,被人用仙身織夢,將他引入這幻境中,讓他和小離兒在這幻境中,受一重又一重的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