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方有備而來,一方遮遮掩掩,吳村長此時已然完全相信了褚義的話,只是捉人捉贓,要想今兒這事兒徹底有個了斷,便必須將證據擺到眾人面前,到時就由不得這王氏是認還是不認了。
只是到底是一個村子裡生活了幾十年的,吳村長到底還是想給褚阿爺留個體面,於是開口問道:“褚家老哥,你們還是自己去把東西拿出來吧,省著到時大家臉上都不好看!”
還不等褚阿爺給出反應,王氏便嚷嚷了起來:“不行!憑什麼搜,不能搜!你們誰都不能進我家鋪子!”
見方才褚義說得篤定,而王氏明明已經凍得嘴唇發紫,說話都有顫音了,還在拼命的阻攔,褚阿爺心裡也猜到,自家的鋪子怕是真的有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一時間猶豫得很:“這……”
吳村長的耐心本就有限,大晚上的又被折騰了這麼久,見褚阿爺這時居然還猶豫,頓時收回了方才自己的那一點點惻隱之心,擺擺手道:“罷罷罷,褚族長,我看還是咱們自己走一趟吧!”
眾人一路隨著吳村長來到褚大伯家院子,很順利的便從鋪子裡找到了謝進寶送來的那套模具,不僅如此還在褚大伯家鋪子的角落裡發現了許多堆放著的黃燒紙,一看便是已經為之後自家買紙錢做好了準備。
“瞧瞧,瞧瞧,這紙錢都買完了,還說他們家不打算做這買賣呢,不做買賣弄這麼多幹啥?誰家能燒得了這麼些黃紙錢!”
另一個嬸子也衝身旁的人道:“可不嘛,剛還說得信誓旦旦的,糊弄鬼呢這是!”
吳村長將模具拿在手裡左右翻看了下,隨後遞給褚義:“這就是你說的拿東西?標記在哪?指出來叫大夥都瞧瞧!”
褚義單手結果模具,隨後指向了模具裡側一處很不顯眼的位置:“這裡,我當初做這模具時在這刻了個沈字,正是我家娘子的姓氏。”
吳村長藉著屋內的燭光,湊近仔細瞧了瞧,果然在褚義手指的那處,瞧見了個很小的沈字,臉色頓時更加難看了,扭頭質問已經被帶到鋪子裡的王氏和李氏:“這字就在這刻的清清楚楚,偷小輩的東西不說,還在村裡散播謠言,裝鬼嚇唬大家夥兒,你們還有什麼好說的!”
“我,村長,我不是要嚇唬大夥兒,我……”
褚仁連忙上前試圖解釋:“村長,阿孃她只是一時糊塗,鬼迷心竅,並不是真的對咱們村子有任何看法,也不是真的要嚇唬村裡人的,還有這模具,哪會有人自己做的工具上還要刻上字,還有那偷兒,他為何要幫著褚義他們,各位鄉親們好好想一想,今兒發生的一切是不是都太巧了?這分明都是褚義他們看不慣我阿孃,專門給她下的套!”
“對!沒錯沒錯,就是他們給我下的套,偷東西那個謝大強的兒子,叫謝進寶的!他們家是沈氏的孃家親戚,都是他們給我下的套!”
褚平見王氏母子如此能顛倒黑白,氣得不行:“褚仁你還要不要臉了,別人都沒事兒閒的是不是,專給你家下套玩!”
沈家大哥沈川柏也道:“謝家跟我沈家可沒半點血緣關係!這村裡要真是好好論上一論,誰家又攀不上點關係!你要是一點歹毒心思都沒有,又怎麼會對我們村,對我們家的一個算不上親戚的親戚如此瞭解!”
褚義上前兩步衝著褚仁淡淡道:“堂兄說的沒錯,今兒這事兒確實是我有意的,呂家是我找的,在場的各位鄉親們也都是我找的,從村裡開始傳出,什麼祖先託夢的屁話的時候,我就猜到這一切都是大伯孃所為了,所以我就跟著她,親眼證實她做了之後這一切,這才趁著今兒找來了大夥兒,是想將這事兒做個了斷,不然繼續這樣下去,伯孃今兒看上我家買賣,就耍些不入流的手段弄到手,明瞧那家不順眼,就再編些謠言讓人家日子過不安生,以後別說是我那鋪子,就是全村怕是都沒個好日子過!”
趙成附和道:“可不嘛,今兒看上了這家的營生,就出來裝個鬼,明兒要是看上了誰家的田地,搞不好就給你來個投毒,地裡種出來的東西都不能吃,那不就得低價賣出去!”
褚平點點頭很是認同:“搞不好回頭瞧上誰家姑娘小子了,也弄這出呢!”
“你們少在那血口噴人!鄉親們都在一個村裡住了這麼久,我阿孃何時對你們做過這些事兒!今兒這事兒真是這褚義設的套,大家可千萬被他利用了!”
錢氏生怕褚仁的三言兩語,挑唆的村裡人都覺得褚義是別有用心,也忙上前幫襯著:“照說我也是褚家的媳婦兒,這家醜不可外揚的道理我也懂,跟堂叔堂嬸兒比,我是個小輩,有些事兒也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