壽衣鋪子也有快兩個月的時間了,可是從來沒聽說過還有什麼秘密武器。
“堂嫂悄悄準備了什麼好東西?”
“是啊鹿竹,怎麼也不提前和我們說一聲,搞得這般神秘?”
沈鹿竹笑了笑道:“要保持神秘感嘛,在這兒等著,我和褚義很快就回來。”
說罷,沈鹿竹便扭身出了鋪子,和褚義一起坐在馬車前面,直奔西街自家的紙紮作坊。
作坊的兩位管事早早便已經等在門前了,瞧見小兩口的馬車駛近,忙開了院門把馬車放入。
沈鹿竹方一下馬車,便問向兩位管事:“許管事、林管事,東西可都準備好了?”
主管技術和工人的林管事道:“褚夫人放心,按照您的吩咐,還有之前畫好的那些樣圖,咱們每樣都做了十套出來,眼下都已經整理好,給您放進箱子裡了。”
沈鹿竹笑著向兩位管事道謝:“這段日子麻煩兩位管事了,您二位還有作坊裡參與了此事的工人們,這個月每人都多發一半的工錢,另外下個月多放兩日的假。”
許管事點頭應下:“夫人宅心仁厚,工人們若是知道定會更加賣力工作的。”
將三口大木箱裝上了馬車,小兩口也不多留,不出一個時辰就趕了回來,彼時褚秀秀幾人已經將鋪子打掃一新,繡娘們做好的各式壽衣也已經擺在鋪子裡展示上了,唯有東邊靠門處的兩組櫃子上還空著。
褚義喊來了宋河和高同山,三人一起將三口木箱搬進了壽衣鋪子裡,不待沈鹿竹招呼,大夥兒就都圍了過來,好奇這三口碩大的箱子裡都裝了些什麼。
“堂嫂,這就是你說的秘密武器?”
沈鹿竹點點頭,也不多言,直接伸手掀開了其中一口箱子,從裡面小心翼翼地拿出了套衣裳。
蔣娟有些驚奇地看著眼前沈鹿竹拿在手裡的東西,問道:“這是……紙做的壽衣?”
“嗯,沒錯就是紙做的。”
林秋怡很是不解地道:“可是為何要弄來這麼多紙做的壽衣,這東西應該很愛壞才是。”
沈鹿竹把手裡的紙壽衣遞到了幾人手中,讓她們親自感受:“這個用的紙和紙紮的紙,還是有些區別的,這個叫皺紋紙,本身就是皺皺巴巴的,卻也比其他紙要更有韌勁。
至於為何做了三箱子這個,咱們家的壽衣雖說價格從高到低,各種的都有,可再便宜的也是用布料來做的,成本在那價格自然也不會太低,若是送葬下殯的時候,穿在人身上的,自然還是得用布料做的才成。
可趕上寒衣節這種節日,想來有些日子不是特別富裕的,或是勤儉慣了的人家,便就不會再買去燒掉了,像咱們村裡就少有在祭祀時燒壽衣的,頂多趕上週年的時候,燒上兩件舊衣裳,說白了無非還是捨不得,可咱們這紙壽衣不同,成本低價格也便宜,就算四節和各種週年忌日都買了去燒,也都不必心疼。”
蔣娟想了想村裡的情況,好像確實是如此,家家都覺得燒衣裳浪費了些,慢慢的寒衣節就只燒些紙錢祭祀了。
沈鹿竹見狀繼續道:“其實,咱們是沒法指著這紙壽衣掙大錢的,雖說成本低,可買價也不能高了,不然就失去了它的價值。”
林秋怡不解道:“那為何還要費力做這些?”
她看得出來,這紙壽衣雖瞧上去只是用彩紙裁剪後,貼在一起的,可做起來應該並不容易,既然不那麼掙錢,那費力做它的意義又是什麼?
“是為了養成習慣和風氣。”
“習慣?”
“嗯。”沈鹿竹點點頭繼續道:“眼下咱們開壽衣鋪子,雖說也是能掙錢的,可來買壽衣的顧客,想也知道定都是家裡剛剛有人去世,或是即將有人去世的,像寒衣節或是忌日週年這些日子,並沒有銷路。
可縣城裡的住戶就這麼多,壽衣鋪子也有好幾家,這般的情況,買賣能掙到的錢是有數的,要想買賣更好無非就是兩條路,要不擴大購買群體,要不減少賣貨的鋪子。”
在座的幾個,雖說只有沈鹿竹和褚義是有做買賣的經驗的,可這是倒也並不難理解,說白了就是狼多肉少而已,要不就多弄些肉出來,要不就只能把其他的狼殺死。
“可說實話,我並不想和之前的楊家,或是再之前的黃良和胡順一樣,做些打壓同行惡意競爭的事情,況且咱們怕是也做不來,那便只剩下擴大購買群體這條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