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三人。
在以往季姜就已經是最強的戰鬥力了,但是在這種以擊穿敵陣為目的的戰鬥中,季姜的作用也遠不如熊大。
熊大的攻擊自帶範圍傷害,而且帶有擊退效果,攻擊這些力量孱弱體重也輕的奴隸時,擊退效果直接成了擊飛,一掌下去好幾個飛上天,沒飛的也東倒西歪。
大鵝一個人的推進速度不比戟兵陣更快,季姜殺人很猛,但推進速度也就那樣,只有熊大如入無人之地,不像是在敵陣衝殺,而像是在田間漫步。
所以很快季姜和大鵝不再獨自戰鬥,而是以熊大為首三角站位,熊大負責破陣,她倆清理出更大的位置讓戟兵跟隨,戟兵也慢慢被拉成了三角陣型。
祝平炎與最後一列戟兵一起斷後,還得時不時提醒一下熊大,不要走的太快,戟兵陣型會被拉亂。
雖然這些奴隸的戰鬥力拉跨,但陣型還是不能亂,陣在人在,陣破兵敗,無論對什麼樣的敵人都是如此。
雖然他們現在也是被圍攻,但有陣型的情況下被圍攻,士兵的側面和背面都有隊友保護,只要處理自己前面的敵人就行。
哪怕敵人再多,交戰的也還是一對一,雖然砍死一個立刻就有人補上,無窮無盡會讓人疲憊,但也就相當於車輪戰。
如果陣型亂了,戟兵們被奴隸衝散分割,每個人就需要單獨面對奴隸的圍攻。
到時候四面八方都是敵人,鐵戟揮舞不開,鐵札甲也會被尋到空隙,不過到這地步,裝備也不重要了。
就算是全覆蓋防彈衣再配一把衝鋒槍,只要敵人不畏懼,也就是多帶走幾個人而已,很快就會被人按在地上動彈不得,最後只有一死。
坦克還講究步坦協同呢,單獨一輛坦克被人圍住都不好辦,何況是肉體凡胎。
也只有熊大能憑藉加成做到這一點了,破陣勇士就是專門打小兵的,有群傷有擊退有吸血,除非提高質量,否則數量再多對它也無效。
有熊大帶頭,很快他們就衝了出去,雖然出了包圍,但是後方的奴隸還在不依不饒的攻擊。
他正準備把熊大調到後面,源大夫先衝了過來,將追擊的奴兵撞得人仰馬翻,然後揚長而去。
哪怕季姜殺人殺得再狠,這些已經決心去死的奴隸依然敢衝上來,但是面對疾馳而來的戰車,他們還是會下意意識的避讓,戰車的威勢是步兵難以比擬的。
其他人的戰車與步卒協同作戰,所以此時還在另一邊,源大夫則是因為打賭而拋下步卒,很輕鬆就穿過了陣線。
之後奴兵的攻擊越發瘋狂,源大夫不敢再輕易衝陣,便駕車沿敵陣橫掠,正好誤打誤撞幫祝平炎斷後了。
祝平炎先是很疑惑,源大夫既然已經衝破敵陣,為什麼不去攻擊後方的吳軍,難道他看不出來此戰的關鍵所在?然後他才想到打賭的事。
哪怕他的收入比源大夫高得多,一百匹戰馬也不是小數目,而且這東西不是大白菜,他想買也沒處買,之前他想搞騎兵,別說戰馬了,一百匹馬都廢了老大勁才湊夠。
所以開戰之前他還記得這事,想著一定要贏。
但是開戰之後,生命如同煙火一般猙獰的綻開,燃盡了一生的悲歡離合後迅速冷卻,只留下瀰漫戰場的血紅霧靄與粘稠的硝煙味。
賭約?早就拋到一邊去了。
此時他忽然從戰爭的氛圍中清醒了,這些奴隸的死亡與我何干?以他們的情況,就算不上戰場也沒幾年好活了,說不定此刻戰死才是他們的運氣。
再說,這些人雖然看起來有血有肉,但始終是老管為了任務虛擬出來的人物,死了也就死了,贏下一百匹戰馬才是要緊。
此時戟兵重整隊形,大鵝扛著牙矛小跑幾步過來,昂著被血染得髒兮兮的笑臉對祝平炎說:“我們要去打壞人了嗎?”
傻丫頭啊,大人的世界很複雜,戰爭最難辨善惡,我們稱不上好人,他們也未必是壞人。
他彎下腰,把大鵝臉上的血擦掉,露出那曬得烏漆嘛黑的臉:“是啊,我們要去打壞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