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他自視甚高,將家族困境歸罪於父親打光了家底,留給他的基業太差,像他這樣的異能,得有一支精銳部隊才能發揮作用。
但自從去見了公子光,他的心態就完全變了。
公子光雖然沒有羞辱他,但事實要比語言的羞辱更加傷人,當初公子光請他過去的時候,他宴請鄉親父老,與周圍城邑的大夫一一告別,好像他已經確定要去都城為官,正如李白的“仰天大笑出門去,我輩豈是蓬蒿人”
但他的結局也和李白的賜金放還差不多,或者說更糟糕一點。
李白有沒有才能無人得知,畢竟玄宗沒給施展的機會,而公子光給了他施展才能的機會,卻發現他的才能遠不如想象的有用。
他沒法埋怨公子光,人家做的合理且合禮,所以只能怪自己沒有用。
灰溜溜的返回之後,倒是無人說三道四,但他總覺得所有人都在背後議論他,嘲笑他是個愛說大話卻又無能的人。
那一段時間他食不知其味,寢不分晝夜,甚至在無人的時候偷偷垂淚,他埋怨父親,但他自己又比父親好多少呢,楚軍耀武揚威的時候,他父親好歹還敢出門迎擊,戰死沙場,他卻只是龜縮在城內。
或許他根本不是那個能復興家族的人,他只是憑藉自己長子的身份尸位素餐而已。
就在這時候,吳莒開戰了,本來他作為邊境大夫,是不需要參與這場戰爭的,因為楚國對吳國的威脅並不比聯軍小。
但是公子光卻再次邀請他,給了他一筆像是買命錢的豐厚報酬,說重用他的時候到了,只有他才能讓那一群奴隸死戰不退。
他自然知道這一戰的兇險,但他還是答應了。
復興家族,也許並不需要他活著。
他的弟弟雖然還年輕,但已經覺醒,而且還是能乘車作戰的戰鬥型天驕,或許才是真正能復興家族的希望,而他為這個家,為這個國,唯一能做的大概也只有這一件事了。
所以他來了,沒有帶國人,只帶了二十個奴隸,其他的兵都由公子光分配,基本都是最差的兵,這倒也不出預料。
但很快出乎預料的事就來了,他弟弟竟然駕著戰車追了過來,要與他一同作戰,眼看就要開戰,他也只能乘車帶著弟弟前往戰場。
他本以為當莒軍殺光奴隸大舉進攻的時候,他可以說服弟弟駕著戰車先走,但就連他自己都沒想到,他竟然會敗給三百步卒,導致兄弟倆雙雙被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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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這一戰也讓他意識到,影響士兵戰鬥力的不僅僅是士兵個人實力,還有士兵的裝備。
當士兵個人實力增強,就能掙脫他異能的控制,但如果僅僅是裝備變強,他的異能就可以繼續生效。
只要他能把祝軍中強化裝備的天驕挖過去,他的戰鬥力將得到飛躍性提升,而且他相信這對於那位天驕也是一個機會。
但這一切的前提是,他得知道那位天驕是誰。
在祝平炎用閃電砸他以前,他一直以為是祝平炎,後來又以為是在後方的小白,但隨後發現小白是治療天驕。
至於大鵝、季姜和熊大,一眼就能看出是強化系。
雖然他想自己過去與那位天驕溝通,但實在找不到,也只能發問了。
而對於他的問題,祝平炎也毫無保留的回答:“這些東西和天驕沒關係,是我治下的工匠生產。”
反正卑梁伯又不是莒國人,不怕他找向男告狀。
然而面對祝平炎的坦誠,卑梁伯卻明顯不相信,他指著反射銀光的戟刃:“不想說就算了,何必騙我,這明顯是鐵,但若不是有天驕加持,鐵又怎麼可能如此堅固。”
“這是鋼啊,也是鐵的一種,不過……”他想說鋼只是一種特定比例的鐵碳合金,但和一個古人說這個就有點太扯了,更何況這還是春秋時代的古人。
這時小白說話了:“我也不知道你為什麼總想藏著,有才能就該展現出來,這樣才能讓人重視,藏著有什麼意義,要我說,你就該將倉庫裡的盔甲賣給向男,不僅會被重視,還能賺一大筆。”
小白其實也不知道什麼鋼和鐵,雖然他只要去看一眼生產過程,就能大概明白是怎麼回事,但他從來就沒想過去看,他只認為祝平炎的能力可以強化屬地,可以強化部下,自然也可以強化屬地生產的物品。
祝平炎搖頭,小白雖然聰明,也比他更瞭解貴族,但他對營地不太關心,否則就該知道祝平炎想藏的不是盔甲,而是鐵礦與銅礦。
但小白這麼一說,反倒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