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面城牆都駐紮著一百五十連弩禁衛。
在原先的設計中,這些人是救火隊員,若是某處壓制不住敵軍,連弩禁衛前去提供火力支援。
沒想到火槍竟然無法射擊水下目標,連弩禁衛們只能提前行動。
與普通弓箭相比,連弩射出的鐵箭在水下也有極大殺傷力,一箭洞穿完全沒有問題,很快清理掉了水中的田軍。
這只是餐前小菜而已。
火炮的轟鳴逐漸停止,越來越多的田軍衝入火炮死。
在靈臺的保護下,攻城器械抵達,田軍推著衝車靠近城門。
在排除千難萬險到達城門下之後,士兵們開始撞擊城門,一次,兩次……十次,一百次。
累倒了好幾批士兵,城門卻還是紋絲不動。
城內,本該重兵把守的城門一個人都沒有,當視線移到門洞裡,就會發現裡面不是門,而是一堵石塊與水泥組成的牆壁。
牆面凹凸不平,明顯是趕工出來的,卻絕對堅固。
古代的守城戰爭中,爭奪城門是一個重點,不過大部分情況下守軍都不會將城門堵死。
因為城門不僅能讓敵軍進來,也能讓守軍出去。
在沒有援兵的情況下獨守孤城是大忌,而如果有援兵,援兵來了你總得出城幫忙,不然援兵要是沒打贏,那不是等死。
就算沒有援兵,在兵力沒有絕對懸殊的時候,守軍也會出城偷襲敵軍,若是能成功,反敗為勝也不是沒有先例。
而如果沒有援兵且兵力過於懸殊,突圍棄城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倒也不是說完全不能堵死城門,兵力懸殊且決意死守,堵住城門後能減輕不少壓力。
也只是降低壓力而已,奪牆破城的例子也不少。
打仗向來不是背死書,根據實際情況靈活應變也是將領的重要能力。
而祝軍將介城十六個城門堵死十二個,也是在靈活應變。
敵眾我寡,堵死大部分城門能有效降低壓力。
大部分地方的衝車都在無能狂怒,本該最難攻破的四座主門卻紛紛傳來捷報,田氏也意識到其他城門被堵死了。
於是其他城門處的兵力都被調集過來,田軍集中力量猛攻這四座城門。
而在這四座城門中,主攻北門。
北門
田軍破門之後,蜂擁入城,面前沒有任何祝軍,前頭的田軍軍官卻面色劇變。
在城門口這條長長的甬道對面,一排早已校準好的火炮正蓄勢待發。
普通士兵根本不知道這是什麼,人群中的田氏軍官卻見過這種東西,這可是能轟塌城牆的祝軍至寶。
軍官驚恐起來,連城牆都能轟塌的武器,打在人身上是什麼效果?
“撤退!撤退!”
軍官的喊聲被淹沒在歡呼中,只有他身旁的幾人疑惑的看著他,不明白為什麼要在攻破城門時下達撤退命令。
這可是要被處決的重罪。
況且人群洶湧,現在哪能容得半步後退,與人群對抗,要麼被推著不得不前進,要麼栽倒被踩踏。
軍官只能抓住他身旁的人:“有埋伏,快撤!”
他身旁的人雖然疑惑,也跟著大喊起來,很快撤退的聲音越來越大,蓋過了破門的歡呼。
洶湧著前衝的人群停了下來,疑惑的看向軍官。
轟!
炮彈的轟鳴聲震四野,北城門附近的所有田軍都看向這邊。
在火炮的轟鳴聲之前,炮彈就已經先一步掠過城洞,碾碎所有血肉,激起的聲波裹挾著碎屑飛出城門,將衝車轟碎後飛向不同的方向。
一顆炮彈飛向天空,到達最高處後落下,將一個士兵腦袋砸碎。
一顆炮彈斜向下砸入護城河,炸開波浪一片。
一顆炮彈砸向地面又彈飛起來,從一個士兵的頭頂飛過,落入無人的森林。
還有兩顆炮彈碰撞在一起,無數碎屑紛紛,好像散彈一般砸向田軍,炸起一片血雨。
負責此處指揮的靈臺抓住一顆飛來的炮彈。
在這麼高的速度下,金屬也會像液體一般柔軟,按說要麼他的手炸開,要麼炮彈炸開,這顆炮彈卻穩穩停在他手心,沒有絲毫變形。
滂沱大雨也繞開他的身體,在這血腥泥濘的戰場上,他身著華服,卻連腳底都不沾染一絲塵垢。
“火炮重新發射需要半刻,衝過去,毀了它,凡入城者,賜為天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