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平炎沒太關注過天氣,不過起碼上午他巡視城防的時候還是晴空萬里,短短几個小時,不至於有這麼大的變化才對。
聯想到抗吳戰爭中的情況,不難猜測,這應該是田氏的手段。
弱點暴露之後,總不能指望敵人視而不見。
不過已經知道了自己的弱點,祝平炎也不會毫無準備。
一個受祝軍僱傭的天驕走上城牆,設壇做法,然後就在那神神叨叨的蹦躂,口中還唸唸有詞。
如果這不是位貨真價實的證道,如果不是靈力也隨其舞動,祝平炎一定把他踢下城牆,這也太像江湖騙子了。
考慮到這是兩千年前,也許不是他像騙子,而是徒子徒孫們畫虎不成反類犬。
祝平炎正在胡思亂想,那人已經滿頭大汗的停了下來。
“成了?”說著祝平炎就抬頭看天,然後皺起眉頭。
天上依然陰雲密佈,沒有絲毫改變。
“是靈臺,我無能為力。”
祝平炎點頭,示意其退下,證道鬥不過靈臺也是常理。
他扶著城牆:“一個行雲布雨的靈臺,還真是大手筆,是我輸了。”
“也不是沒法子解決。”
祝平炎尋聲看去,開口的是管仲,不禁面露喜色,這可是大佬。
“你有散雨的靈器?”身為巔峰靈臺,哪怕用靈器也應當能驅散這場雨。
管仲是文職,並不擅長戰鬥,本來最適合放在內政的位置上。
若是早些得到管仲,祝平炎肯定會用他提供的加成來加速科技樹的發展。
可惜管仲加入的太遲,祝平炎迫切想要提高戰鬥力,讓管仲進入了軍事體系。
軍事體系中最能發揮管仲能力的,當然是後勤部門。
所以管仲成了祝軍的後勤總管。
在這個重視軍事的時代,軍事後勤總管其實是相當重要的位置,管仲也欣然接受。
祝平炎只想要管仲那高額的加成,管仲卻不可能真去當一個吉祥物。
只是當他真正接觸到祝軍的後勤工作時,卻像是穿越一般無所適從。
祝軍中有太多他沒見過,也完全無法理解的東西。
一個後勤主管,如果連怎麼運輸和儲存火藥都不知道,要怎麼負責祝軍的後勤?
到現在管仲也不知道火藥爆炸的原理,但他起碼知道這個過程是怎樣發生的,也就能理解下雨對祝軍意味著什麼。
而他給出的答案也讓祝平炎愣了好一會:“我沒有這類法器,不過我們可以在城牆上搭上棚子,士兵們在棚子下面射擊,再大的雨也無所謂了。”
嘶……
祝平炎體會了一會,這麼合理又這麼貼近現實的解決方案,不應該是他這個現代人想出來才合理嗎?
天空一道驚雷劃過,暴雨傾盆而下,幾人回到屋內後,他抬起手,大丫替他脫下了淋溼的外套,換上了乾衣服,二丫倒了一杯熱茶放在他面前,他很自然的端起茶杯,卻看著茶杯怔怔出神。
他似乎越來越像這個時代的人了。
他才二十歲,卻在這裡生活了五年,習慣這裡的生活似乎沒那麼困難。
很多時候他甚至已經忘了,外面還有一個生死危局在等著他。
“大鵝!大鵝!該上課了,今天我來教你二元一次方程。”
……
暴雨傾盆,後勤兵冒著大雨在城牆上搭建茅草棚子。
田氏很快就將兵臨城下,時間非常緊迫,管仲又僱傭了一些城中平民,總算在田氏進攻之前,為祝軍擋住了大雨。
祝平炎最終也沒教會大鵝,一聲炮響轟碎了課堂的氛圍,田氏進入十里內了。
之前祝平炎想不明白明軍的大炮怎麼轟那麼遠,現在他想明白了。
大炮架在城頭,射程本就比地上遠,明軍的火炮轟不到十里,祝軍的火炮卻可以。
田氏這時候還沒打算攻城,畢竟什麼準備都沒有,到了城下直接攻城,那豈不是如同兒戲。
只不過他們沒想到祝軍的火炮能打這麼遠。
這一炮打了田氏一個措手不及,雖然最終被靈臺擋了下來,也算是打壓一下田軍氣勢。
滑膛炮在射程內的威力,其實並不遜色於大部分現代火炮,口徑在那擺著呢。
靈臺躲開這一炮很容易,但要硬接下來其實也很吃力,田氏靈臺不可能一直在前面擋炮,只能後退,在城外二十里紮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