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聞其人,先聽其聲,晚晚還小,她略帶喧譁的聲音讓景鑫喜出望外。
但是由於身份敏感特殊,景鑫暫時不能和妻兒見面。
聽著晚晚喊爸爸的聲音,景鑫的心都要碎了。
尤其是她聲音裡還帶著哭腔。
“拿過來了,她們還給你帶了吃的,不過按照規定不能交到你的手裡,可以理解嗎?”小巧可愛的拍立得相機在沈鈺澤的手裡竟然沒有絲毫的違和感。
景鑫點點頭,“相機拿過來。”
“爸爸呢?”晚晚淚眼朦朧地看著顏璟,想讓她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
“他去幫晚晚買好吃的了,等會就回來,我們在這裡等他好不好。”
“不好,我不要好吃的,我要爸爸。”晚晚眼睛通紅,但是拼命忍著不讓眼淚掉下來。
看的顏璟心裡酸酸的。
一張張照片翻過,景鑫不放過每一處細節,終於,他的手指都快麻木的時候,發現了轉機。
在一張風景照片裡,有兩個人的身影,放大之後,景鑫只覺得熟悉。
那個女生,很像是盛夏,男生被女生的身體擋住了大半,幾乎看不出來。
“能查到是哪個手機撥打的報警電話嗎?”景鑫的腦海中有一個略為瘋狂的想法,他從不低估人性的險惡。
“能。”沈鈺澤感覺景鑫已經有些反客為主了,不過只要能查清楚真相,些許細節他並不在乎。
“還有,查一個叫盛夏的女生,她很有可能和這件事情脫不了關係。”景鑫想的是當初路晨的最終指使者很有可能是盛夏,她躲在暗處伺機報復,所以設了一個局。
很有可能,人是她害死的。
當然,這只是景鑫的猜測,具體如何,還要進一步調查,他也不會把自己類似於捕風捉影的片段公之於眾。
其實沈鈺澤有一件事情是騙景鑫的,那個人並沒有死,而是經醫生診斷,患者大腦半球位置及功能受損但是腦幹功能相對保留,形成意識障礙,用簡單明瞭的話來說就是成了植物人。
之所以騙景鑫,是想看他的反應,如果他如釋重負或者是有任何幸災樂禍的表情,那他是兇手的可能性很大。
人很少能控制自己應激狀態的反應。
而且在沈鈺澤看來,成為植物人和死了也沒有什麼很大的區別,只是一具會呼吸的屍體罷了。
因為派人去找報警電話的來源以及盛夏的行蹤,案情暫時只能終止調查。
沈鈺澤沒有要留景鑫過夜的意思,如果今晚之前聯絡不到盛夏以及報警之人,那他是可以回去的。
畢竟此時沒有確鑿的證據表明景鑫是兇手,不能無故扣押。
景鑫沒有太大的表情起伏,天網恢恢,疏而不漏。總有一天,真相是會大白於天下的。不過景鑫此刻擔心的還是晚晚,那麼小的孩子還在擔憂他的處境,真想第一時間見到她。
眼看著夜幕就要降臨,還沒有訊息傳來。
主要是陳熙和盛夏兩個人晚餐小酌了幾杯,醉的有些不省人事,手機也關機了,一時與外界幾乎斷了聯絡。
既然聯絡不上兩個人,那事情就無法進一步展開下去了,沈鈺澤讓景鑫先回去,但是暫時不能離開此地,有任何情況都要報備,並且隨時配合調查。
剛出門,就看到顏璟坐在大廳的椅子上等著他,懷裡還抱著已經熟睡的晚晚。
這兩天晝夜溫差大,顏璟穿了很單薄的一層衣服,她是一點也不抗凍的人,何況大廳的椅子不是沙發,觸感冰涼。
唯一值得欣慰的是晚晚被厚衣服包著,睡的小臉通紅。
景鑫深吸了一口氣,穩住自己俱亂的心神,大步地走過去把外套脫下來披在顏璟的身上,“你們怎麼還沒回去?”
顏璟本來也在閉著眼睛閉目養神,突然感到一陣熟悉又溫暖的氣息撲面而來,她還沒反應過來,就聽到了景鑫的聲音。
看到他安然無恙地出來,顏璟放鬆地轉了轉脖子,“走吧,回去休息。”
平平無奇的一句話,彷彿一切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好。”景鑫輕聲回答,生怕驚醒了睡夢中的晚晚。
“等一下。”沈鈺澤的聲音此刻聽來有些陰魂不散。
“還有什麼事?”景鑫有些不耐煩地轉身,因為沈鈺澤聲音太大嚇到晚晚了,她已經有了要甦醒的痕跡。
“事情有了新的線索。”沈鈺澤的語氣聽起來並沒有那麼好。
景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