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枚印鑑是你的嗎?”沈鈺澤沒有用審犯人的疾言厲色,而是跟向朋友聊天一樣詢問。
“如果沒有人造假,應該是。”景鑫要設想一切造假或者被人誣陷的可能性,當然也沒有必要說謊。
畢竟在職場爾虞我詐的風雲中過了這麼多年,他怎會不清楚人性的險惡和各種齷齪的手段技倆。
職場商戰是一場沒有銷煙的戰爭,時時刻刻都面臨腥風血雨的挑戰。
在資本市場上,收益永遠是與風險成正比的,想要站在金字塔的最頂端,就要有與之相匹配的能力和魄力。
“這枚印鑑上除了被害人手心的指紋和血跡,沒有第二個人的痕跡,你可以戴上手套鑑別一下真偽。”
“多謝。”景鑫微微頷首,他急切地想要證實這一點,若此物為假,自然就和顏璟毫無關係。
當然也是景鑫最想看到的結果,也能為他洗清一部分嫌疑。
小心翼翼地取出來,眼神快速地掃過每一處細節。
理想總是豐滿的,現實卻是骨感的。
景鑫的呼吸聲粗重了幾秒,頹然地放下手。
“這的確是我的私人印鑑。”景鑫確定以及肯定,因為之前他不小心磕到了,在右下方的位置有一個微微凹陷下去的小點,但是瑕不掩瑜,這件事情只有他自己知道。
就算是造假,也不可能還原到分毫不差。
“確定嗎?”沈鈺澤自始至終是相信景鑫的,他的眼神裡,沒有任何的虛偽和躲閃。
全是清白和坦蕩。
但是,法律講求的是證據。
如今,無論怎麼判斷,景鑫都是頭號的犯罪嫌疑人。
從接到別人報案,再到抵達案發現場,只有景鑫一家在場,他們所言全是一面之詞,而且沒有確鑿證據證明他們說的是真的。
加上有關鍵的物證,所以沈鈺澤不得不重視。
景鑫點點頭,他自然明白如果要還自己一份清白,就不能有一句謊言。
證詞的大忌就是前言不搭後語。
承認了又如何,僅憑這個是無法定罪的。
“那這枚印鑑之前是你一直持有,還是失竊亦或是其他行為導致脫離你的控制。”沈鈺澤也盡最大的努力想幫景鑫一把。
“失竊…”景鑫低聲重複著這兩個字,若有所思。
從今日見到印鑑的時點開始倒推上次見到的時點,景鑫努力攫取回憶裡僅剩的碎片。
好像是半年前,和玉城公司籤協議的時候用過一次。
當初是花錦棠對玉城公司上游的供應商實施打壓,讓玉城公司無法獲取原材料,景鑫和喬蘭簽了合同,承擔了玉城公司原材料的供應商,景氏集團由此放棄了對另一家公司的供應,賠了鉅額的違約金。
那時顏璟還沒有回國,景鑫用自己的錢補了虧空,所以用了一次私人印鑑。
自此沒再用過,至於失竊,景鑫靈光一閃。
想起來了,路晨上次潛入他家,不僅裝了針孔攝像頭,還可能偷拿了他的印鑑。
失策了,當初路晨用搜出來的珠寶和金條混淆視聽,他還拿走了更重要的東西。
這絕對是他能幹出來的事情。
一瞬間,景鑫的心裡的陰霾消散了不少,至少,小玉是清白的。
景鑫內心又開始自責,他怎麼能懷疑小玉?
但他如今的處境也好不了多少,在鐵證如山面前要學會給自己翻案。
“有,半月前,我家裡進了竊賊,當初在他身上搜出了珠寶和金條,這枚印鑑,很有可能是他拿走的。”景鑫一想到路晨背後的指使之人是陳熙,就更加篤定了。
今天這件事情,他絕對逃脫不了關係。
但是可惜,沒有任何證據能證明。
誰會在荒郊野嶺裡安監控呢?景鑫在心中唸叨,突然又想到了一件事情,那就是他給晚晚買了一個拍立得相機,當時她正舉著相機給她的維尼熊拍照,萬一真的拍到了什麼呢?
想到此處,景鑫的心跳動地有些劇烈,天網恢恢,疏而不漏。
沈鈺澤看到景鑫的表情從豁然開朗到有些緊張期待,忍不住問道,“有可能,也就是說你並不確定對嗎?”
“此事我有把握,還有另一件事情,下午的時候我的女兒在拍照,可否把她的相機取來,裡面或許有關鍵的證據。”景鑫此刻眼神清明,正逐漸疏通了關係。
他剛才真的有些害怕自己被冤枉到無法翻案,因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