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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岳陽遇弄氏

李大英打了個哆嗦,竟有些不敢接那匕首。湛若水安慰道:“放心,好好做便是!”李大英這才接過匕首,又下懸崖去了。約摸半個時辰之後,崖下便傳來了訊息。清明又命湛若水與秦用拉他起來,湛若水倚著岩石緩聲道:“因著你今日心情不爽,我不敢勞動你,只是你也知我是病弱之人,先前送李大英上下,已費盡了力氣。現下若是強自拉他上來,我只有再投一次海了!”

清明看湛若水不似說謊,又看他今日確實出力不少,如今倒真是有些虛弱了,嗔了一聲道:“廢物!”只好與秦用將李大英拉上山頂。

李大英上得懸崖,腳才沾地,清明便急不可耐道:“給我!”李大英這才慢吞吞從懷中掏出兩支夭桃來,清明明白一支是假一支是真,闢手把兩支都奪了過來,細細看了,果然一支八蕊,一支九蕊。正自欣喜,不想頸後一麻,身子只是一軟,竟癱坐在地上,手足難以動彈,正是湛若水所為。

清明情知中了暗算,向湛若水怒目而視。湛若水面色蒼白,唇上一點血色也無,似乎又將毒發,秦用趕緊喂他服下綴微露,終是緩過氣來,這才從清明手中將真假夭桃悉數拿過,柔聲道:“你也知道,我的點穴手法天下無人能解,若你強行衝抵,這輩子只怕就廢了。你好好呆上十二個時辰,到時穴道自然就解了!”又笑道:“此番碣石之行,多謝你照料我!”清明美目圓睜,早沒有了往日柔情,眼神凌厲得似要殺人般,偏動也動不了,話也說不出口,只有眼睜睜望著湛若水三人揚長而去,心中後悔不迭。

湛若水一路下山,只覺氣血翻騰,胸悶難耐,好在並未毒發。他深知懸玉使女皆是睚眥必報之人,料定清明穴道衝解之後必遷怒李大英母子,遂將她行李中的細軟悉數搜刮,自己留了些做盤纏,其實全部給了李曾氏,讓她母子儘快遠走高飛。李曾氏猶捨不得老屋,李大英是早領教過清明的兇狠,又見贈金足夠母子二人做點小生意或購置些田畝,當即便應下離開。

湛若水猶自放心不下,又護送李氏母子遠離了碣石,料定清明再也追不上,才與他們道別。臨行前,他又細細叮囑了李大英,這才放心離開,徑往南而去。

秦用很是不解,問道:“相公既要用夭桃去救孟大哥他們,為何不將夭桃直接交與清明,就不怕蘇靈兒得信後惱羞成怒下毒手?且我們一路向南又是何故?”

湛若水笑道:“只要夭桃在我手中,她們便不敢下毒手!”更多便不肯說了,心下只道:但願孟飛不會讓我失望。

秦用只好捺下心中好奇,隨他一路往南奔岳陽而去。臨近岳陽,秦用還救了兩個患病無錢醫治的窮苦之人,因那二人無錢買藥,只得又用了秋水箋。

五日後,二人到了岳陽樓。岳陽樓本是勝蹟,古往今來文人墨客留下許多傳頌詩篇,更因宋人範文正一篇《岳陽樓記》而千古流芳,其“先天下之憂而憂,後天下之樂而樂”,其境界之崇高,抱負之宏遠,胸襟之廣博,足教古今豪傑俯首。

湛若水上得樓來,一眼便望見了個熟人,懸掛許久的心終於放下,正是鬼道士。不想鬼道士正與一群奇裝異服之人吵鬧,當是起了爭執。雙方情緒都很是激動,一個奇裝少年抱臂站在圈外,冷冷地不發一語。

鬼道士遠遠瞅見了湛若水,直是喜出望外,三步並作兩步衝了上來,一把扯住他道:“你終於來了!你評評理,老子原本在樓上呆得好好的,就算很是無聊,也是我先到。這夥人來了,不由分說便要趕我走,簡直蠻不講理!”鬼道士激動得鬍子都翹了起來,顯是氣得不輕,蒼白的臉上還泛起了奇異的潮紅。

原來這夥奇裝異服之人滿口蠻語,鬼道士聽不明白,只是看他們行動,便知是要趕人。旁人見這夥人野蠻不通情理,且人多勢眾,早就躲了開去,鬼道士心下自然是不服氣的,就與他們吵了起來。饒是語言不通,竟也吵了大半天。

湛若水找到鬼道士,心中很是喜悅,便知孟飛果然不負所托。他如今目的已然達到,便不欲多事,拉了他回身便要與秦用離開,卻瞅見秦用面色蒼白,與鬼道士竟不相上下,心下很是詫異,奇道:“你怎麼了,不舒服麼?”

秦用的兩條腿篩糠一般地顫著,許久才擠出一句道:“就是他們……他們要殺我。”聲音低得只有湛若水才聽得見,湛若水心中一驚,記起向前秦用在揚州曾說有人要殺他,當時只當是他故做危言,現下看來是確有其事,遂低聲道:“他們是何人,你是如何惹到他們的?”秦用苦笑:“我哪裡知道?向前運氣好,都逃脫了,哪想在此遇見這群煞神!”

湛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