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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八章 往事:變天

糖人的漢子將蔗糖扔進嘴裡,嚼的嘎嘣脆,“唉,鬼知道他是什麼心思。”

瞧著老闆娘熟練的往著火爐裡貼著餅子,漢子頓了一頓,又道:“你說我這大哥也是,我倆認識三十年,這三十年我從一事無成混到現在有個營生買賣,全靠著他張羅,爹孃走得早,要不是他拉了一把,當年也是這天氣,估計我就得凍死在街頭,到現在,你說要不是他,誰知道我是誰啊,可他家有點啥事,從不讓我插手,我這要是偷偷幫個忙,你是不知道,把我那頓罵哦。”

開啟了話匣子,漢子反倒是有些絮叨起來,“前些年我大哥跑到南邊幹了個大買賣,我尋思幫把手,倒不是說想沾他光賺上點啥,就是想著幫幫他,也不想被他一頓臭罵。前兩天他家因為孩子婚嫁的事,都把孩子攆出來了,我想著跟他攤開了說道說道,你說娶媳婦嫁閨女這都是孩子自己的事,大人跟著瞎操什麼心,也不成想,家裡大門都不讓進,隔著門就把我罵一頓,說我鹹吃蘿蔔淡操心。”

漢子嘆了口氣,“這兩天那侄子又遇到點不順心的事,我這還沒說啥呢,就又罵上我了,說是警告我別瞎操心,你說他是不是有病?”

聽得雲山霧罩的老闆娘自然不能直接回答,只能附和一句,“是挺怪的。”

漢子又開始唉聲嘆氣,自言自語,“也不知道那熊孩子咋的了。”

老闆娘卻忽然想起一事,道:“前天這時候我也遇到個怪人,一個半大小子,二十郎當歲,在那邊看皮影戲看了一整宿,銀子一塊一塊的給。來喝了碗羊湯,就嫌我這個老孃們絮叨、話多,也不直說,拐彎抹角的說我唾沫星子掉他碗裡,讓湯都鹹了,要不是見他給的銀子多,我都不讓他。”

又拾出一塊蔗糖扔嘴裡的漢子揶揄道:“那等會兒大嫂子舀湯可別說話,我可吃不了鹹。”

“去一邊子。”

老闆娘拿著擀麵杖欲打,賣糖人的漢子趕忙告饒。

雞毛蒜皮,街頭巷尾總是不乏這些零星瑣碎。

老闆娘念著口中甜味,可是大方的多切了些羊肉,芫荽蔥米也是恰到好處的不多不少,還又白送了個燒餅,讓漢子連聲道謝。

老闆娘就是個話癆性子,嘴是閒不住,隔著桌子手底下忙活,也不耽誤說話,由著漢子大快朵頤,她又開始絮叨。

“要我說,你該幹啥就幹啥,那是你大哥,對你那麼好,侄子也是你侄子,一家人寫不出兩個姓,你管他罵不罵你作甚?想去做就去做,你這思前想後的,能做出個啥?萬一以後後悔了,不就更恨自己這時候乾瞪眼瞧著啥都不幹了?你說是不是啊大兄弟。”

漢子根本沒抬頭,就著燒餅狼吞虎嚥,喝盡最後一口湯,也不看老闆娘,忽然道:“你說我大哥為啥就不讓我管呢?”

將香噴噴熱騰騰的燒餅碼放的整齊,老闆娘笑道:“說句不好聽的,當大哥的,長兄為父,哪有當爹的願意讓兒子操心,還不都是悄悄地自己就把事情給辦了,省的讓孩子惦記。”

漢子撇嘴,起身挑著擔子離開。

老闆娘熥上燒餅去收拾,碗邊放這一塊碎銀,她再抬頭,哪還有挑擔漢子的身影?

街道依舊冷清,打更人掃大街,衙役狐假虎威,老鴇賣弄風情。

賣糖人的漢子哼著小調出城,在城門樓租了輛馬車,無車廂,是普通拉貨的排車,便趕著馬兒沿著城牆晃悠晃悠一路向南,一路到黑山。

山丘上,只剩下一地打鬥後的狼藉,那幾個他眼熟且還認識的年輕人一個個昏死在地,他再度嘆氣。

“不自量力。”

他一手一個,將五人依次搬上車去,頗為輕鬆,還不住唸叨。

“唉,江湖上打聽打聽,讓我朱漁送你們回家,太他孃的有面子了吧。”

……

……

京城醴泉坊,長公主府。

偎著火爐烘手的白夾晦看向灰濛濛的天,略顯紅潤的臉上掛上一抹難以形容的詭異笑意,意味深長,意有所指。

“要變天嘍。”

……

……

京陲城中,已然空無一人也再無一人的蘇家宅子一旁民房。

一身邋里邋遢略顯蓬頭垢面的夜三更推門而入。

一夜也無法安心的夜遐邇轉身。

“蘇姑娘怎麼樣了?”

也不等夜遐邇開口,夜三更晃了晃手中草藥包,“半路去了趟百草園,回來的有些晚,待會兒煎一副喂她喝了。”

夜遐邇上前把著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