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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聽書人說書

西域東北,大蒙西南,玉門東。

澄紡已經打打停停一日有餘,單單從荒蕪戈壁灘一路向東跑到這大蒙草原上來就足足百餘里地的距離,有時候感覺已經甩掉了那夥可惡馬賊,可不知道怎麼自己還沒喘勻這口氣就又被跟上。

一次兩次也就罷了,輪番數次下來澄紡終於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這是被這十幾個馬賊故意擺弄,說不好聽自己這是成了這夥人的掌中玩物。

正值六七月份的季候,大蒙草原上雜草瘋漲、蚊蟲也多,暗罵幾句,澄紡躲在草叢中大氣不敢出,只能寄希望這半人多高的草叢能很好的隱藏自己,也祈禱老天爺自己這次是真把這群沒人性的畜生甩掉。

奈何噠噠馬蹄聲由遠及近的傳來,澄紡又洩氣了。

陰魂不散!

澄紡屏住呼吸,手中那根纏在腰上的馬鞭又緊了緊,豆大的汗珠順著嬌嫩臉頰滴滴滾落。她這次做好了打算,殺一個是一個,殺一雙還賺一個。

就是要害父母傷心,這個西域樓蘭來的姑娘很不合時宜的傷春悲秋了一下。

隨後就把這個於她而言極是不該的念頭趕出腦海,女俠嘛,怎麼著也得有個女俠的樣子,兒女情長可不是任俠之道!

收斂了也不知是不是臨死前都會有的亂糟糟思緒,憑著自小對馬匹的熟稔程度,心中盤算著那馬蹄嘚嘚聲賓士而來的距離,待得為首一匹棗紅大馬踢踏進入周身丈餘,這個小巧玲瓏的樓蘭姑娘如獵鷹撲兔拔地而起,斜刺裡嬌小身形順著馬鞭已至那馬賊近前,鞭頭那塊馴服野馬時最有用處的金剛石恰巧擊中馬兒脖頸。

那馬兒受此一擊前蹄高抬緊接一聲嘶鳴,背上馬賊心下一驚,畢竟也是馬背上討生活大半輩子的人物,潛意識下壓低身子緊夾馬腹勒緊韁繩,以防自己掉下馬背。

說時遲那時快,馬賊千鈞一髮的動作下,澄紡一個轉身帶動丈餘馬鞭迴轉,直襲馬賊面門。

這是下了死手。

自古這鞭就有軟硬之分、長短之別,硬鞭盡是些烏金抑或純鋼打造,凡使用之人皆走大開大合的迅猛路數,若說好練沒把子力氣還真使喚不得,要說難練也並非多大難事。可這軟鞭就不好說了,不打熬個幾載春秋就想出師絕對是痴人說夢。

有句俗話說得好:鞭是一條繩,全靠纏的清。說的就是鞭中軟鞭,練好了就是遠可攻近可守的上上兵刃,練的不好別說傷人,自己都得捱上那麼幾下。

練軟鞭者短鞭稍遜,長鞭尤為狠厲,揮將起來那是縱打一線、橫打一扇、回手一團、出手一片。使鞭者更需身手合一,手中鞭要想剛柔並濟,那就要練得手若翻花、身如靈貓、步似狡兔。這一些個講究,沒個三五載的功夫,誰敢自稱箇中高手。

鞭里門道多,普通長鞭還好說,幾百年前自遊牧民族發展而來的鞭梢綁石頭可就更有學問。這還不是後來才有的七節龍九節鞭十一霹靂十三連環那種一節一節的長鋼鞭,只要一出手就足以說明使用者的通天修為。這種廣泛流行在牧民手中、至今都沒名字據說是流星錘祖宗的物件可真就是傷人於無形殺敵於不備,傳言許多年前有個使這玩意兒的牧民,丈餘長鞭僅僅是綁了塊木頭疙瘩,出手直接就能把一匹烈馬打翻。

澄紡自然沒有那麼厲害,父親這條鞭梢綁著金剛石據說是傳了六代的馬鞭自己都不敢說練得熟稔,那種近乎登峰造極綁著木頭的馬鞭更是想也不敢想。

卻說澄紡這邊一記甩鞭直衝當先馬賊面門,那馬賊反應也是靈敏,受驚的馬兒前蹄高高揚起還未落下,眼見對面馬鞭來勢更加迅疾,馬賊順勢歪身一摟馬頸俯下身子,耳邊卻也聽見“嗖”的一聲緊接就是一記炸響,爾後耳朵驀的生疼不已,抬手一摸,血紅一片。

這僅僅一眨眼的功夫便先傷一人,澄紡收鞭時俯低身形急速掠向一側,另外那些馬賊也是反應過來,彎弓搭箭朝著澄紡所在方位一陣亂射。

澄紡心思縝密的緊,這一日裡頻繁交手,早已摸清對方武器套路,躲藏起來也是忽左忽右讓那夥馬賊捉摸不清。

待得躲過第一波箭矢,澄紡乍停折回,手中丈餘馬鞭如靈蛇吐信仍襲那個耳朵受傷趴在馬背上哀嚎不已的馬賊。

趁他病,要他命。

眼下形式澄紡可也講究不了那些個俠義之人口中的“做人留一線”,再留手,恐怕自己就得留這了。

仍舊一彈一收復一彈,這種巧勁最為傷人。

哀嚎的馬賊怎麼也想不明白對面這個丫頭片子怎麼就非得朝著自己一個人出手,聽到同夥的提醒再反應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