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路又是馬步擠靠,全力使出。
老道左右蹬腳躲閃出去,不料夜三更這一上一下夾攻之勢驟停復又起,自然觸之即分,拉起一段漣漪雙手回撤再畫方圓,氣機乍現,漣漪未散又起一層,狀若花開盛於老道胸前空檔。
老道左開右合,一個鷹翔式躍到大鼎另一側,白眉一蹙。
夜三更收勢。
老道苦笑一聲,微微搖頭,道:“不成想這外太極竟逼得內太極換手,不知該悲還是該喜。”
夜三更躍下大鼎,抱拳道:“還是道長手下留情,要不然我真就得帶著姐姐下山去了。”
“三公子將這手太極融會貫通,打得行雲流水如手使箸,貧道算是大開眼界。”說著話,老道也躍下大鼎,續道,“只是貧道還有一事不明瞭,這一重複一重,到底是何意?”
“正午有幸見得入室一步登天那般卸力手法,又見九厄道長這行雲流水的三十六式太極,晚輩年幼也曾通讀亦畲道長那本五字撒放訣,道長第二次借我力打力讓晚輩下鼎,剎那頓悟,這借力打力卸力不也是力力相疊相倍,聚小流積矽步,蓄勢待發,自然可比四兩撥千斤更是威力的很。”
夜三更毫無藏掖,那個被山中人笑稱為“武當實掌門”的老道聽得連連點頭,一甩袍袖,單手託鼎,走回庵前。
“扶搖九重天,一重天是一重關吶。”老道呢喃,走的緩慢,十二字十二步才到庵前。
夜三更回身,將夜遐邇扶上馬,繼續登山。
老道輕輕放鼎,又去摘了拂塵,轉身看著慢慢登山的兩人一馬,閉目,嘆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