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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三章 紫襦小尼姑

京城西北,有城京陲。

說實話,先皇武建帝耗時四年建造此城是,也絕對想不到會發展到眼下這般盛況,活脫脫成了第二個京城。原本只是防著不再出現後院起火的糟心事,便仿照京城等同比例縮小了十倍都不止的建了這座類似於兵營的軍鎮,坐鎮京城西北,拱衛京城。沒成想經過二三十年的發展,竟然變作了小城,繁華程度絲毫不次於僅有一牆之隔的京都長安。

據說京城地皮貴,京陲房價低,可是公憑身驗上的硃紅印章卻都是蓋的“長安”兩字——當然,一個月前蓋的還是“西亳”。

眼下京陲除了處於正北位置的那座龐然大物般的建築改做了甕城藉以屯兵,從房屋到街巷到河道,完全仿造於長安佈局規劃,不過是把京城一百單八坊改稱“行”,名號卻都是沒換,僅是做以區別。

這日清晨,一名邋里邋遢的中年布衣男子,頂著一頭頗為扎眼的亂蓬蓬白髮,提著巴掌大小的酒葫蘆晃悠悠走進城門,離著丈遠就能聞見他身上酒氣,惹得路邊行人紛紛向兩邊躲閃,俱是皺眉,暗罵一聲酒鬼。

這大早晨的便喝成這樣,不是酒鬼是什麼?

邋遢男子看看躲避自己的行人,嘿嘿一笑,提起酒葫蘆又是一口,爾後像是要給自己找個臺階下似的,衝著路過行人大著舌頭,道:“常言道,酒是糧食精,月是故鄉明,這一口下去,真真得勁。”說著話,還頗為大方的朝著身邊路人晃了晃酒葫蘆,讓道:“要不要嚐嚐?”也不管對方答不答話,收回酒葫蘆又是一口,咂嘬一聲,說不出的享受,回味道:“還是這最便宜的洛神漿最是饞人。”說著話又是一口,不再理會周圍人目光,任由著那些人嘀咕著“瘋漢”,權當做沒聽見,晃晃悠悠的往西去了。

約摸走了半炷香的功夫,已然到了城西城牆下,行人越來越少,轉首便到了一座尼姑庵,庵名靜心。這大清早的也無甚香客,邋遢男子眼中醉酒後的渾濁盡數退去,甩了甩仍舊有些混漿漿的腦袋,晃身而進。也不理一路上跟自己施禮的幾個尼姑,直直穿過正殿,繞過佛像,走到方丈室,也不敲門,毫無規矩的直接推門進去。

房中正對門供奉著寓意消災解難、吉祥平安的一葉觀音法身,一女尼跪在地上敲著木魚磨著念珠,聽到開門聲,不問也知來的是誰,即便是數年未曾相見,但能在靜心庵不被阻攔還能如此不按禮節直接進來的人,也就一個而已。

女尼依舊自顧自的敲木魚磨念珠誦佛經,並未搭理。

“幹嘛呢般若,我來了也不出來迎迎我。”如同街頭潑皮無賴般打個招呼,語氣裡也帶著些無禮,邋遢男子笑眯眯著開口。

女尼不生氣,可也未搭理。

邋遢男子討了個沒趣,唸叨著怎麼還如此乏味,卻惹得女子手上動作一停,開口道:“施主每次都是用得著貧尼才露面,還要貧尼如何有趣?貧尼自討沒趣的事太多了,眼下都要每日誦經以減此中罪孽。施主還想如何?”

邋遢男子倚著門框,灌了口酒,笑意盈盈,道:“又犯嗔念,再加一遍。”

顯然與這般人嘴上是討不了半點好處,女尼閉口不言,繼續誦經。

邋遢男子不再逗弄女尼,問道:“紫襦呢?”

女尼頭也不回,仍舊有節奏的敲著木魚,道:“在側室誦經。”

邋遢男子“哦”了一聲,也不給女尼關門,轉身又向旁邊走去。女尼嘆口氣,對他似是無可奈何,想來也是習慣了他這般脾性,輕聲叨唸著“罪過”,起身去將門關上。

走到旁側門口,邋遢男子這次倒是抬手敲了敲門。等了幾個呼吸,房門開啟,開門的是一名穿短袖紫衣的女尼,哪怕是光頭也難掩其姣好姿色。

只是這不倫不類的穿著,但真不像是袈裟。

“師父。”紫衣女尼看到面前邋遢男子露出些微驚訝,開口叫道。不同於其他人的音調,這一聲把音域咬的很準,去聲而非輕聲。

這不倫不類的稱呼,怕是旁人聽了也要驚訝幾分。

邋遢男子“嗯”了一聲算是答應,問道:“最近沒什麼事吧。”

紫衣女尼讓了讓身子,想讓邋遢男子進屋,邋遢男子往門框上一倚,並沒有進屋的打算。紫衣女尼方道:“沒,師父。”

邋遢男子不再說話,抬頭灌了口酒。

紫衣女尼又道:“師父今天怎麼有空下山了?是不是酒不夠了?”

“沒有沒有。”邋遢男子擺手道,回身走到房門對面,屈膝蹲在長廊邊上,薅起廊下一根枯草,叼在嘴邊,道:“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