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從下手了呀。”
夜遐邇自然也是無奈,她不知道眼下能否指望著弟弟瞧出一些個有用的線索,畢竟夜三更也僅僅只會用一些江湖手段來審時度勢,不可能像嶽青鳳這種專職的官家人一般,知曉如何從一具屍體著手破局。
只是現下嶽青鳳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均州城府衙會否派出專業的公人前來目前尚未可知,好像事情發展至今,三四天的光景,仍舊是雲遮霧罩的矇在鼓裡不得要領。
夜遐邇道:“我也仔細想過,不能幹等著嶽青鳳那裡會傳過來什麼訊息,怎麼著他那邊也只是未雨綢繆的一次無理手,應對的是九宮燕背後那一場未知的陰謀。眼下武當的事,還需要我們從中週轉。剛剛九厄掌門提過的規勸各門回返,這群利益為重的道士也正如石敢當與你說的那樣,師門之命不可違,看來此次不借蓮池枯敗一事讓武當丟盡臉面,他們絕對不會罷休。
“蓮池本就是道教最為看重的存在,武當自然不會自揭傷疤,這種打腫臉充胖子的行為也可以理解,能拖一天便是一天,這都可以理解,那可是承載武當千年氣運的道門重寶,毀在自己手裡,那可不就成了千古罪人,以後哪還有臉享香火供養?
“如此一來,兩邊都不撒手,也就只能找個折中的法子。如你所講,派人暗中監視湘西派的那位女冠,既然如此,不如便讓九厄掌門多派些人手,各門各派全都監視起來。如果要他們這群人住在一起或許不可能,但是讓這群人的所作所為全部透明也不是不行。如此笨辦法,當下卻最行之有效。
“如此一來,顏書生跟蹤韓頂天一夥,看看能否解開這夥人背後的秘密。但願嶽青鳳那傢伙靠譜一些,能從九宮燕那女人嘴裡套出些有用的資訊。我們呢,等著京城下來文書將這群道士遣散回返之前,儘量保證不要再有任何傷亡,也算是問心無愧。且就按這最笨的法子,看看能否瞎貓碰著死耗子,說不定就抓到兇手也不無可能。”
繞來繞去,夜遐邇再度計上心頭,不過細細想來,她口中這最笨的法子無疑成為眼下破局的唯一。
夜遐邇手中樹皮敲打著桌子,莞爾笑道:“不錯,你這陰差陽錯的一步棋,反倒是撥雲見日一般。”
對於姐姐的誇讚夜三更報以苦笑,這才是遍地撒網只等重點撈魚,如若兇手發現以後就此罷手,到頭來便是竹籃打水一場空,連棵水草都沒得有。
倒是能猜到自家弟弟此時心思,夜遐邇反而開導起來,道:“這幾日一直被人牽著鼻子走,東一榔頭西一棒槌的安排,全都是些應對之策,全無破局之法。眼下只能如此,所謂的將計就計不外乎是。如九宮燕所說,他們還有更大的謀劃,不知道是不是石敢當口中所謂的立教一事。但歸根結底,這已然是觸及國之根本,涉及我大國顏面,不得不重視。”
略一停頓,這個眼盲女子忽然嘆了口氣,她幽幽道:“最起碼,不能讓那等彈丸小國,在咱們大周如此興風作浪行兇作惡啊。”
夜三更一愣,玩笑道:“這怎麼還上升到家國情懷上去了?”
卻惹來夜遐邇使勁的一個腦瓜崩。
她忽然就面色凝重了幾分,緩緩道:“分水嶺上如果說這個扶瀛女子是為了爭權奪勢,陰差陽錯的破了她的佈局也無可厚非,大不了她咽不下這口氣,來報仇便是。只是眼下看來,好似是扶瀛針對道教的一場陰謀,這可就涉及到臉面了。不管是不是因為立教折騰出這麼些事來,可觸犯到大周顏面,身為大周子民,身處其中置之不理,你做的到嗎?我做不到。
“老頭子一輩子為夜家,為朝廷,咱爹牛氣哄哄的頭二十年為這座風流寫意的江湖。我覺得吧,眼下這事,也算是為夜家攢一份機緣,就像是石敢當說的那樣,這機緣如今擺在眼前,都不用費力去找,不好麼?”
夜三更眨巴眨巴眼,不知道姐姐怎麼就多愁善感了起來。
“我什麼也不為,我就是覺得好玩,憋了好久了,還不興好好耍耍麼?”
夜三更晃晃自己那條裹縛的嚴實的胳膊,自嘲道:“怎麼著也得為我這條胳膊討個說得過去的說法啊,不能白斷一回啊。”
夜遐邇幾日來因得弟弟頻繁逞強受傷導致的鬱郁一掃而空,拍拍弟弟肩頭,附和道:“我很贊成這個理由。”
夜三更撇嘴,忽又想起了七年前那個深夜。
抱著個酒葫蘆、頭髮還未白的中年漢子暈乎乎的坐在自己臥房門前,醉醺醺同自己講。
“朋友不朋友的不重要,一群跳樑小醜在咱家裡瞎蹦躂就不對。我不管他們是誰,也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