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月能下床走動時,已是幾天後了。
她在花廳裡甩動著自己的胳膊,動作緩慢,似是覺得手臂有些不聽使喚。
陰魂落在花廳的桌面上,看著祭月手舞足蹈的模樣,有些擔憂地問:
“真的不需要,幫你找一個醫師嗎?”
祭月搖搖頭,將反轉的手臂給扳回來,喘出一口大氣,這才說道:
“不用,你還別說,這魂生鞭打下來,給我一種骨頭打錯位的感覺。”
陰魂抽動著嘴角,“有沒有可能,那不是錯覺?”
“哈?”
正好奇著,想要繼續問下去時,忽聽見後面走廊傳來的腳步聲。
祭月轉頭看過去,是冥王來了。
“昭昭!”
少女躍步到冥王的面前,在距離他還有半米的距離停下了腳步,微微仰頭,一臉歡喜的看著他。
“你怎麼來了?”
冥王將手上的一個小方盒遞給她。
那上面的標樣眼熟,是人界那家……
“路過人間,看見了,就順路給你帶了。”
祭月微微一愣,雙手接過後,將眼中的澀意掩去,一臉笑意的看著他:“謝謝~”
“身子好些了嗎?”
“有你天天為我療傷,已經好得差不多了。”
陰魂在後面,看著二人你一句我一句,頭上大大的疑惑。
二人什麼時候關係這麼好了?
見祭月向離開的冥王揮揮手,它已是震驚,更意外的是,它還看見冥王回應著她,朝她也擺擺手。
目送著冥王走後,祭月捧著桌上的錦盒轉身,看向手中之物的表情,明顯沒有剛才那樣高興了。
“你和冥王……這是?”
陰魂試探著想要說出那個想法,但想想自己的命,還是別試了。
祭月將手上的東西放下,坐回到椅子上,微微嘆氣,“就和以前一樣啊?”
“哪個?哪個以前啊?”
是它想的那個以前嗎?
“就我和我剛化形,只是他的小主一樣啊。”
陰魂懸著的心終於還是死了。
哦,這個以前啊?
不是它想的那個以前。
“只要我不再纏著他,說那些人間的紛紛擾擾,他待我,便和往日一樣的好。”
“那你呢?你待他,真的能做到一切都沒發生過嗎?”
祭月敲擊著桌面的手指微微一頓,伸在空中的柔荑微微顫抖著,心裡掀起小小的一圈漣漪。
“你……”
祭月的目光落在陰魂上,她手指微曲,彈了一下陰魂的頭。
聽見它一聲吃痛,祭月的臉上這才重新染上笑意,她繼續道:
“你啊,怎麼老是和站在昭昭對立面?我這都要順他的意,將過去放下了,你這個偏生不識好的,怎麼還想我重蹈覆轍?”
陰魂在空中上躥下跳,似是想要為自己辯解。
卻看見祭月向它擺擺手。
“好了好了,你可別說了。我剛好有一件事情要找你辦。”
“說吧說吧,什麼事?”
陰魂半靠在空中,一副“求我”的姿態。
“也沒什麼大事,就是我在人界山谷的小屋裡,有一隻被摔壞的小瓷貓,你還記得吧?”
“記得啊,後面被你灌了土,還種上了小草。”
“對,就是那個!你去幫我帶回來唄。”
“嘖——”
陰魂不屑的看著祭月,將她上下掃視了一遍。
看見祭月上手合十,軟著聲音說道:
“求求了,我也就留個念想,你就幫幫我吧。”
“那你和我一起去。”
“不是,我都讓你幫我拿回來了,我為什麼還要和你一起去?”
祭月立馬變回了以前的那股聲音,儼然一副“你可別找打”的警告意味。
陰魂鬆開了一口氣,說道:“舒服了,就是這個感覺。”
祭月,“?”
“你找罵?”
陰魂嘿嘿地笑著,隨後起身就要飛走,祭月突然叫住它。
“記得幫我和嵐嵐和小蘊問好哦。”
“知道了,知道了,那兩個都是妖,你就算活上萬年,他們不出意外的話,都不會死的。”
陰魂離開後,祭月臉上的笑容又一次消失了,她的目光落在桌面上錦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