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超講到一半,我拂袖而去。
冬夏媽媽生病,她回家陪護,曹超難道不知情?
我把他當兄弟,他卻把我當傻蛋,我無法容忍。
走在路上,吹著夜風,我感覺眼裡,有一股細細的溫泉流出來,掛在臉上。而我張開嘴,極力露出笑臉。
第二日,我睡過頭了。故意睡過頭的,不想去上班,向趙總請了假,說發了高燒。
晚會已經進入關鍵階段,我們文字組的工作,其實早就完成了,有我沒我,關係不大。
再說,趙總忙得焦頭爛額,也沒閒空管我。
我睡到中午才起床,曹超發來十幾條微信,全是一大段一大段的解釋,我掃了一眼,就扔掉手機。
平時放假,或者週末,我有了閒空,會自己開火做飯。但今天不同往日,朱玲瓏走了,還騙了我一些錢,再怎麼樣,也只是兒女情事。
現在,曹超又在我傷口上插加一把刀,讓我有種痛失兄弟之痛。心中悲愁萬千,做飯也沒了興致。
原本想叫個外賣,又想,睡這麼久了,不能一直窩在屋裡,於是下樓,準備順道活動活動筋骨。
剛從樓道出來,便看到了冬夏。
她穿套藍色摺子裙,走在我前面,離我十餘米距離,步態輕盈,翩然若舞,留給我一個好看的背影。
和她並肩行走的,還有一名男子。
男子大概在講笑話,冬夏聽得很開心,笑得歡喜處,還不時往他身上靠。我想起好幾日沒見冬夏,莫非她這回,真找到白馬王子了?
我心裡愈發煩亂,拐進一條巷子,去了別的地方,眼不見為淨。走進側面巷子裡,我隨意找了一家快餐店。
這家快餐店稱重計價,正是下班時間,顧客絡繹不絕。
我夾雜其中,選了一些菜,一稱量,竟然花了三十餘塊。菜太多,實際上,我根本吃不完。
快餐店坐落了人,我找到一個空位,坐下來。
坐我對面的,是位工地漢子。光著膀子,吃得極為香甜。相比於他,我簡直有點食不知味。
吃到一半,漢子放慢速度,不時抬頭,往我看一眼。我很奇怪,心想你看我幹嘛,我又不是女漢子?
幾次三番,我準備質疑他。待他再度望向我,我也抬頭,正欲開口,這才發現,他其實並不關心我,目光越過我,跳到我了背後的客人。
我本沒食慾,被漢子這麼一操作,心裡膈應得慌,更沒滋味了。吃了幾口,乾脆起身,去擺餐盤。
起身時,發現我身後一桌,坐著兩位婦人。其中一位,面朝漢子那位,身體裡的山河,有一種野性奔放的力量。
她大約三十來歲,或許對自己的身材,極度得意。
衣領之下的內容,灼灼其華。
難怪工地漢子,目光像著了火一般。由此,我瞬間想到了d姐。
倒不是她與d姐容貌相似,而是灼灼其華的部分,與d姐相似。
我放下餐盤,走出店門時,從婦人身旁經過。沒了我的阻擋,工地漢子的目光,更加肆意,在對面婦人身上的風景,細細搜尋。
我頂著陽光,走在街頭。不知不覺間,到了一座小橋邊。
當時,雷姨帶我去茶室參加詩社首次聚會,在路上接到d姐就是此地。
自上次相見,d姐在微信時不時與我聊天。我能感覺到,她隱約有請人飲茶的意思。但或許出於什麼顧慮,沒有直接開口罷了。
而我,也一直想找個機會,對她表示感謝。畢竟,她給我找了份兼職的差事。
而且,花不了多少時間。雖然我時常在微信推薦好書,也談論一些詩文寫作,但有時候,感謝一個人,一定要當面拜見,坐在一起,飲茶吃飯。
所謂線上千言,不如線下見一面。即使這一面,什麼也不講,什麼也不做,那種情感交流,卻是線上聊天,永遠無法補足的。
不過,那時,我正與朱玲瓏纏綿,多少有些擔心,她見我與別的女子吃飯,肯定不開心。於是,想了想,又作了罷。
此刻,朱玲瓏走了,我沒了顧慮,加之,本就不開心,正好有個由頭,找d姐閒聊。
雷姨早就告訴過我,d姐嫁了個深圳本地人,平時不用上班,很自由,還幾次三番,示意我多與d姐走動。
我試著發了條資訊,說自己正在附近,問她有沒有空,請她喝杯咖啡,略表心意。誰知,發出資訊十來分鐘,仍沒回復。
我走了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