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都不用他背後的家人出手,他單靠著自己就讓整個鎮子都不敢談論有關禾苗他們家的事。”
蘇路州當時手中有他殺人的全部證據,但那又怎麼樣呢,終究是沒有任何用處。
他擦了擦眼角,那裡沒有一滴淚水。
因為他知道再來一次他還會那麼做,因為他不是受害者家屬,他的視角天生客觀,他不可能為了已經失去的生命將活人放上天平。
“若他威脅的只有我一家,我倒敢拼著這一身爛肉碎骨的四十年去看看書上講的大道理是什麼樣的真!可我是個教書先生,我不止有一個學生!”
蘇路州的聲音大了些,慷慨激昂,但又難掩其中的悲涼。
路生對此沒什麼太大的感觸,他看得出來蘇路州只是因為長久以來的愧疚和壓抑著的憤怒將要有個結果而短暫的爆發了一下。
蘇路州不需要任何安慰或是認同,他知道自己所作所為的是非對錯。
“那麼禾苗的父親是怎麼死的?”路生開口問道。
“禾佃他在知道禾苗的死訊後拖著斷腿東奔西走想要抓到兇手讓他得到制裁,但所有的一切都是在走形式,哪怕證據確鑿,所有人都知道定不了罪,只有他抱著那麼點子律法有用的希冀撞了個頭破血流。”
“法庭結束當天宏鱘公司的人就直接威脅說要殺了他,鎮長出面半是威脅半是好言相勸的才護住了禾佃,後來沒過一個月禾佃就自殺了。”
“他用匕首捅穿了自己的這裡,也不知道他怎麼下得去的手,或許是絕望極了吧。”蘇路州伸手點在了自己的眉毛中間鼻樑往上的位置。
一直安靜站在路生身旁的歌德聞此俯身靠近路生耳邊並說道,
“是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