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雨上前給途年身後加了個靠枕,又端過來一杯薑茶,途年將之拿在手裡暖手。剛從噩夢裡驚醒,確實是需要暖一暖的,如果不是薑茶就更好了。
談醫師觀察途年的臉色便知曉他又做噩夢了,這種正午的陽光現在也阻止不了噩夢的侵蝕。
途年照例給談安和彙報感受,“這次的噩夢已經讓我有些分不清到底是夢還是現實了,我本以為我這次大概會就這麼睡下去,沒想到居然還能醒來。”
“現在身體也沒有前幾日那麼沉重,或許這就是最後的時間了吧。”
途年的目光略過屋內的其他人落到了宣總管身上,“尼采呢?怎麼不見他?”
宣總管回道,“他昨天便去了恆市,說是看到古籍上說王的信物可以治癒一切傷痛,恰好愛麗絲侯爵那邊,她手上的信物還沒送回城主府,他就去夢境銀行堵人了。”
途年喝了口薑茶,“難為他這般費心了。”
尼采是希遼萊茵的下一任城主,但那孩子太年輕了,若非沒有辦法,他並不想讓那小子現在就接任。
“城主不必如此悲觀,光明會將所有苦痛治癒,我們還沒有為您進行治療,請給我們一個努力的機會。”
問參從人群中走了出來,他身上的教士服和周圍人格格不入,但毫無疑問這種服裝看起來就代表著光明,純善。
談安和也勸到,“先讓他們試試吧,不論是醫術還是法術,就算治不好也有機率能緩解,可惜我的法術對你無效,不然時間也不會這麼緊。”
途年無奈的笑道,“我也沒說我不治了啊,那就麻煩你們了。”
他溫和地看向這些衣著各異的醫師,眼裡暗藏著思索。但當人群走過,一個黑衣的戰損少年沒了遮擋顯露在他面前。
他闖進了對方的目光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