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以為那是我兒子,在我覺醒,不,還是說重生吧,在我重生之前的那一次,我兒子還在,他還是那麼想接我去城裡,希望我別守著這戲班。”
“死前我兒子還在護著我,我們爺倆也算死在了一處。”
“可我不甘心啊,我兒子在外面賺了大錢,還沒享受他自己的人生!”
“我以為我重生了,我都想好和我兒子說,爹和你走,爹要看著你娶妻生子過好日子。”
“可我沒有機會了。”老人的依舊在翻動著紅薯,他的手幾次觸碰到滾燙的爐邊也沒有什麼反應,再仔細看去他的眼角有紅色的淚水滾落。
眼淚落到爐面上發出滋滋的聲響,紅色的印記留在了上面。
路生給他也放了個治癒術,劉班主轉頭看向路生,血淚不停。
“要聽我講個故事嗎?”
雖是疑問句,但他不需要回答而是自顧自的往下說著。
“我出生在白幡鎮,那天正好也是村子戲班主的頭七。白幡鎮以前並不忌諱死亡,新任的戲班主來到我家門前,送了我家一套戲劇開臉用的油彩。”
“他說我適合戲劇。”
“戲劇在白幡鎮裡的意義是不一樣的,鎮上只會有唯一一家戲班,在各種節日活動表演開場引路戲,和祈舞廟祝什麼的一樣是特殊職業。”
他不停的說著。
“少時的我天賦很高,人也膽子大,總覺得鎮子太小放不下我這隻幼龍,所以我離開了鎮子在外求學。”
“學成了,也摔疼了。拖著滿身的傷灰溜溜的回到了家裡,卻發現家裡人在這幾年裡太過思念我身體垮了,我後悔,我需要錢給他們治病,可我只會唱戲。
最後是戲班主,是我的師父又接納了我。”
“我父母沒能熬兩年就死了,所以戲班就是我的家。”
他頂著血淚又重複一遍。
“祀儀戲班就是我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