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良平不是普通人,不只是說他能覺醒,而是他在獲得木牌後可以繼承部分上一次死亡時的力量。經過十幾次的主動墮鬼積累,在上一次的最後他已經可以和鎮長打的有來有回。
但這樣的他仍然不敢在路生面前放肆,甚至只見了一面就決定放棄所有原來的計劃,只留下鉤子等待路生主動找上門。
路生並不知道的是那天的鎮口迎接劉良平也去了,沒有人知道他在那一刻見到重複了五十四次的場景中多出了一個人的狂喜和恐懼。
喜的是木牌說的是真的,這一次真的不一樣了。
恐懼卻是,那個玩家的身份是路家二子,是那個在每次重啟時間之前就已經死去的“路生”。
已經死去的人還能作為身份被選中嗎?又為什麼,他從未見過“路生”的鬼魂。
也是這一次見到路生他才想起來,之前五十三次的路危冥在見到“路生”的屍體後便將其帶離了白幡鎮,逗留在白幡鎮內的時間都不超過一天。
但這次他們直到現在還沒離開。
劇情已經不一樣了。
“你什麼意思?”長夏眼睛微眯目光直勾勾的盯著劉良平,他的表情陰沉,宛若海上暴風雨到來之前壓抑著電閃雷鳴的雷雲。
特殊,特殊,又是那該死的特殊。
什麼一人獻祭眾神迴歸,那些神不神鬼不鬼的東西和路生又有什麼關係,憑什麼要去給那些無能到隱退消失的東西當......新娘!
神?他又不是沒殺過。
長夏的身上逐漸爬上了紙化,柔軟的衣物開始變得有稜角,連帶著軀體的質感看上去都變得顏色古怪且輕薄。
面對長夏極具針對性的殺氣包圍劉良平緩緩露出一個笑容,他咧開嘴,那些臉上的血色彷彿流淌進了他的嘴裡,與正在吃人的顏色無異。
長夏的怒火更盛,這個老不死是故意的!密密麻麻的紙線從他的身後溢位宛如活動的生物霎那間遊滿空間。
路生看也不看的拽住想要上前的長夏的衣角,力道沒有很大但長夏即刻就僵在了那裡,連帶著紙線也固定在原地。
長夏抿著唇,眼底卻有些慌亂,他的反應不應該這麼大的,路生還不知道神選新娘的事情,劉良平似乎也沒想在路生面前說這個。
微涼的觸感拉起了他的手,長夏收回紙線順著那輕柔的力道回到路生身後。
但他毫不掩飾對劉良平的敵視,垂在一旁路生看不見的右手格外用力,恨不得直接捏碎那木牌。
路生向劉良平露出禮節性的笑容,“我這個身份是第一次有玩家頂替對吧,那原來的“他”呢?說說“他”的訊息吧。”
他知道長夏瞞了他一些事情,長夏的反應如此劇烈也定是與此有關,對此路生也只能想到他說的那個[被神選擇的祭品]。
被神選擇的祭品,結合白幡鎮的現有資訊路生的第一反應便是疑惑會是哪個神?
河伯是他催生出來的新代,除了他這個父親和淵麟那條魚,別人也不可能這麼快知道它的存在,更別說向劉良平傳達想要祭品的想法。
夜遊神也不太可能,柳園裡沒有供奉夜遊神的神像,那個牌位也不知道被淵麟放在哪,雖然額外還有個小木牌,但總不能是向這麼個小木牌獻祭吧?
被忽視的正確答案:.......
所以路生覺得還是城隍廟的可能性更大一些,若是城隍廟的神需要祭品那也能說清那廟祝行為詭異的原因了。
對於自己被盯上當祭品這件事路生反倒沒什麼看法,地府消失神明隱退,真能獻祭出個神明出來那倒是好事,殺掉後副本評分估計還能漲一些。
對了,劉良平這事怎麼還沒刷出來任務,總不能是要過完這段劇情才能有吧?
路生一邊想著,長夏默默將手探過來大膽的牽住他,為了保持形象路生沒有回頭看,只是牽著的手輕微動了動,警告長夏別搗亂。
長夏只覺得又好氣又心軟。
怎麼就這麼招人喜歡啊,情敵快趕不過來了啊。
時間已經快要接近晌午,劉良平的小屋採光不差,陽光幾乎鋪滿了整個屋子裡,更別提他正在生著火爐,屋內本該不說乾燥溫暖如春天,至少也絕對不會冷。
但事實上劉良平只覺得陰冷,仿若陽光中隱藏著什麼看不見的黑色粘稠物質,翻滾著並不針對誰的無差別惡意,時刻準備著吞噬。
劉良平知道這種溺水一樣的壓迫感與寒冷如料峭春風的冷淡惡意皆來自於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