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
尹張氏臉驟然變回滿月,連眼睛也如蛙眼一般圓,大聲道:“韋嫂子也知道規矩,難道這小娼婦叫二奶奶名諱是應當地?教訓也教訓不得?”轉而不理小韋嫂子,直接向夏小滿,甚至隱隱帶了問罪的語氣,道:“二奶奶,你看這,我是護著二奶奶的,韋嫂子倒是衝著我來了,這怎麼個事兒啊……”
夏小滿嗤笑一聲,也不理她,慢悠悠轉向捂著腮幫子垂頭退在一旁地那媳婦子,問道:“那位嫂子,你可知剛才哪個詞兒說錯了?”
那媳婦子咬了咬唇,帶著哭腔,只道:“回二奶奶的話,奴婢是無心的……”
夏小滿道:“你且說方才哪個詞兒錯了。”
那媳婦子哭哭唧唧道:“恕個罪說……立夏……是二奶奶姓氏……二奶奶,奴婢實在冤枉,奴婢實是無心的……”
“連姓也不得說了?”夏小滿嘻嘻一笑,扭頭向尹張氏道:“尹嬸子太小心了,這邊知道我名字的有幾個啊,她哪裡是有心的!再者,小滿就是個節氣,不叫小滿叫什麼?我也是小滿那天生的才叫了這個,難道還因為我叫了,這節氣就得改名了不成?那我不也得跟著改了?哪有那麼多忌諱!”
聽夏小滿這般說,尹張氏勉強抽了抽嘴角,語氣依舊不善,道:“二奶奶大度。那是我想左了。但依著規矩……”卻因為蠻橫慣了,不善掩飾,臉還是圓鼓鼓的,冷笑從心底偷到臉上。
夏小滿只作不見,打斷她,慢悠悠道:“我曉得,尹嬸子是心裡惦著尹管事,心裡急,這才容易發火的。我有時也這樣,說起來六爺身邊丫鬟多去了,都是妥當地,但這不是親手伺候吧,總是惦記著,怕缺這少那地,便總是急,火大。這將心比心,我豈能讓尹嬸子也受這煎熬。所以這幾日尹嬸子就好生回去伺候尹管事養傷吧,不必跟著我四處走了。左右我這兒也沒多大的事兒,她們都是辦事兒辦老了的,你也不用操心,等有不明白的,我再打發人去問你。”
這話入情入理,正常人聽了就算不滿也無可奈何,便是表忠心說工作比家人更重要堅持要留下來,那她也還有更煽情的說辭非打發走了不可。
而她這次遇上的不是正常人。
尹張氏一怔,隨即明白過來,臉似冷月寒,不管不顧直言道:“二奶奶是攆我?”
夏小滿心裡大樂。這綿裡針練得久了,便依舊笑眯眯道:“呦,這什麼話!別說我,就六爺也不好說這話啊。我是體諒尹嬸子的心情,叫尹嬸子去好生照顧尹管事呀。尹嬸子是心裡急。又想左了。”
小韋嫂子又在一旁介面道:“二奶奶好心體諒尹嫂子,尹嫂子也不謝一句?還要忤逆惹二奶奶生氣不成?這是什麼規矩!”
夏小滿不待尹張氏張口,便道:“哎呀,尹嬸子就不必操心惦著我了,我說沒事就沒事。行。就這樣了,你這就回去吧。走,咱們走吧。”說著帶著大夥兒人就往前走。
昨兒聽說尹檳捱打。今兒又見二奶奶又輕飄飄幾句話剝了尹張氏的權,原常受尹張氏氣的這些管家媳婦們都是心裡叫好,巴不得二奶奶再狠些,徹底收拾了她才好。而局勢也明晰了,誰還會搭理尹張氏,二奶奶說了個走字,大家抬腳就跟著走,留下個尹張氏站在原地乾瞪眼。
尹張氏險些氣炸了肺,當然舍不下臉來去陪小心挽回。能強忍著不大罵出來就不錯了。小聲嘀咕咒罵實不過癮。心裡憋屈地難受,她便使勁跺跺腳,扭頭就走,MD,非回家關起門好好罵個痛快不可!!
這往養雞場去地一路上,先是有人試探著不輕不重地批了尹張氏兩句,大家小心翼翼地瞧著夏小滿的表情。見這位二奶奶始終和顏悅色的,便有人開始大著膽子數落起尹張氏的不是來。
然後,我們地二奶奶夏同學依舊保持著蒙娜麗莎的面容。偶爾會心一笑。卻一言不發,只聽不評。
然後。這些人像得到鼓勵一樣當然,也可能是因為想著左右也是說了,說一句也是說,說十句也是說,這口水就如山洪暴發,噴將出來,洶湧不絕,讓夏同學心下不住惋惜………要不是衝著她噴而是衝著田噴那就省得澆水了。
當然,這也讓夏小滿同學迅速掌握了尹張氏的全部情況、尹檳地部分情況和莊子裡可能存在的管理漏洞情況。
對付女上司需要收集資料,對付下屬同樣需要。八卦的力量是無窮的。夏小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