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如何吧,知己知彼百戰不殆,資料是一切的基礎。
夏小滿這邊觀察調研做得正熱火朝天的時候,卻見本在那邊排程幫忙的小韋嫂子往這邊來了。小韋嫂子先福身與年諾紀靈書見禮,才在夏小滿耳邊道:“二奶奶,咱們府裡來了位馮老爺並夫人。馮老爺往爺書房說話去了,因馮夫人要見奶奶,爺讓來請二奶奶去濯漣廳相陪馮夫人。”
馮?夏小滿瞧了一眼斜對面席上坐著的馮家小姐,微微皺了眉。馮夫人也在積翠亭坐著呢,玫州城馮姓只此一家……
她欠身告了罪,與小韋嫂子一同出了院子。走出遠些,便是連珠炮的問道:“姓馮?是熟人嗎?外地的?你見著了沒?那夫人多大年紀?怎麼……你親自來了?”
怎麼還要見她?要見她怎麼還不來紀府這邊,可是還有宴席。猛想起那個本名舒韻如藝名顏如玉那女人,報姓也不是什麼靠譜地,她突然有點兒不好的預感。
小韋嫂子道:“不是相熟的。許是外地的,馮夫人是西北口音,馮老爺話音兒倒像咱們阜澤的。兩位怕是過了半百,頭髮都花白了。但瞧著身子還很硬朗。”
夏小滿聞言舒了一口氣。不認識。不過,西北?好像年諒老爹在西北……
小韋嫂子繼續道:“我是怕小丫鬟傳不明白話。問什麼她們再說不清楚,倒叫二奶奶著急,這才自個兒來的。”
夏小滿笑著拉了小韋嫂子的手,道:“還是韋嫂子心細。我一直也這麼說,虧得有你幫我!”如今,靠得住的也有幾個,若說辦事信得著地,也就小韋嫂子了。
小韋嫂子笑道:“二奶奶說得哪裡話來!”說話間過了私巷到了年府,她笑容微斂,猶豫了一下,輕聲道:“二奶奶,雖是忙了些,你也當顧惜些自個兒的身子……要不,咱們先往廚下吃口東西去?”
夏小滿略有錯愕,隨即笑道:“還是韋嫂子惦著我!也不用去吃,你知道我最嘴饞了,哪裡能餓著自個兒?方才在席上也吃東西了。”
小韋嫂子頓了頓,哎了一聲,滿是笑意,低聲道:“何止我惦著!方才爺從紀府敬酒回來,恰竇四爺來時,爺叫我打發人去傳話,末了聽著爺自個兒唸誦了句,頭裡沒吃多少點心,這也不知站了多會子了,窮守規矩,只勞苦自個兒。這可不是爺方才過去瞧著二奶奶站著呢,惦著了。”
呃……夏小滿咔吧咔吧眼睛,不知道用什麼臺詞好。
小韋嫂子見她愣神,趁熱打鐵,攙扶著她的胳膊,低聲道:“可見爺於二奶奶還是上心的,二奶奶也當多上心才是。二奶奶白晌不是拜了高擇了赤子兒?這上巳拜高最是靈驗……”
又來……夏小滿無奈地瞧了她一眼,又是孩子。女上司轉眼進門,這會兒得了孩子才是找死,算算時日,難道要她挺個大肚子跑路?還是挺個大肚子跟女上司周旋?!到時候女上司要她死再容易不過,甭說別的,就是絆她一腳,都能一屍兩命。
小韋嫂子還待再說,卻見那邊匆忙跑過來個小丫鬟,向夏小滿行了禮,又向小韋嫂子道:“小韋嫂子,前面有幾位爺喝醉了,失手打了摞碟子,割了手,小韋管家找你拿藥呢,還叫開庫再那些碟子出來備著。”
夏小滿一皺眉,問道:“怎麼打的?打架?誰傷著了?”不會吧,流觴宴都能變成流血宴?怎麼這麼不靠譜?
那小丫鬟一臉苦相,道:“回二奶奶地話,奴婢實在不知,奴婢不是跟前伺候的。是小韋管家叫奴婢來傳話的。”
“我不便過去。你快去看看。”夏小滿忙向小韋嫂子道:“大姑爺方才回去了,六爺這會兒書房會客,紀大爺不是個能主持大局的,真有哪位貴客喝高了,兩個韋管家恐怕都不好說話。這樣,不行先請汪三老爺壓制一二。”小韋嫂子應聲要去,又被她抓了袖子,她又壓低聲音道:“多叫人過去。看著點兒,別叫誰趁亂出么蛾子,尤其……那個姓竇的……”
小韋嫂子點了點頭,匆忙去了。
夏小滿回頭瞧了眼豆蔻………茴香被留在紀家席上支應了,只豆蔻一個在自己身邊伺候,心道這娃真不是一般倒黴,上次心理障礙還沒好利索呢,本想著這幾天熱鬧。讓她跟著忙叨忙叨日子充實了心裡踏實了好儘快擺脫陰影,可這兒又出這破爛事,別再見什麼血光又駭著,一回兩回地怕更嚴重了。
夏小滿招手叫豆蔻往身邊兒來。把她地小手拉在手裡好叫她安心,然後不走靠近流觴亭的近路,反拐了個彎。穿小花園子過去濯漣廳。
一路上鳥語花香也無心欣賞,夏小滿滿心只琢磨著流觴亭裡準女上司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