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方子出來,直接在府裡就能配藥,極其方便。
待人出去了,茴香蹲到床邊,眼睛微有些腫,問夏小滿道:“主子這會兒可好些了?”
夏小滿一笑,道:“傻丫頭,我沒事,哭什麼。”
茴香勉強一笑,道:“早晨爺出門,奴婢叫不起主子,心裡怕極了,、生怕昨夜沒去請大夫,延誤了大事……若主子有礙,奴婢萬死不能贖罪……”說著又抽搭起來。
夏小滿伸手去掐她小臉兒,笑道:“真沒事兒。”
茴香這回沒乖乖的讓她掐,忙捂住她胳膊,往被裡塞。道:“主子有恙,莫涼著。”
夏小滿翻翻眼睛,道:“沒那麼金貴。那個……拿衣服過來,我得起來解手。”
披了衣裳往小裡間去解手,瞧著綿布上大半暗紅,卻沒透,身上已是正常了。夏小滿嘆了口氣,怎的沒穿女尊去呢,還得受這麻煩。
換了綿布回來。豆蔻已換了一床被褥方才地也被汗沾溼了。有了昨夜地事,兩個小丫頭已多拿出兩床被來,在熏籠上捂著備用,這會兒這被褥是乾爽而溫暖的,夏小滿這一沾上,便又生了睏意,忙叫茴香道:“我這會兒就是困,家裡的事叫都找青櫻去。你給我弄點兒吃的,吃完我好接著睡。”
茴香忙道:“一早青櫻姐姐就吩咐熬了粥,這會兒還有雞湯……。主子喝了藥再睡吧。”
夏小滿道:“得,雞湯可不喝了,本來就血旺。我身上也沒啥了。困勁兒緩過來就好了,藥……晚上再吃。”
豆蔻忙跑出去傳飯。少一事青櫻親自帶人送了飯菜過來,小韋嫂子也得了信兒,跟過來問安。
聽夏小滿說了家裡地事她倆忙些,青櫻陪笑道:“二奶奶不用惦記家裡的事,昨兒也都安置得差不多了。只是方才,二奶奶訂地架子先做回來了模子還未得,已叫人放下冰窖瞧了。尺寸正好,二奶奶且放心。………旁的也沒什麼了。”
小韋嫂子瞧了夏小滿,也道:“不是我說嘴,這時辰二奶奶可是要忌寒的,還是莫要下窖了,左右離入夏用冰時節還遠著,待二奶奶大好了再去瞧可好?”
夏小滿這會兒也沒心思琢磨這個了。點頭稱好。又與她們客氣兩句,眼睛已是巴巴瞧著飯菜了。真是餓了。
茴香拿了兩個大迎枕。讓夏小滿坐起來,自家挽起袖子要喂夏小滿。夏小滿一頭黑線,忙說不用。哪裡虛弱到這個份兒上!挽了袖子擦了手,她是端起碗就開吃。雖是吃相斯文,但速度驚人,沒一會兒兩碗粥下了肚,幾小碟菜也見了底兒。
這瞧得眾人也是一頭黑線………瞧這個吃法……二奶奶確實不像染恙地模樣。
吃飽喝得,夏小滿繼續矇頭睡覺。
但好像沒睡多久,復又醒來。因為覺得有人拉她胳膊。看來她還沒睡沉到被人抬走賣了都不知道的程度。
又號脈?她仍是不想睜眼睛,沒好氣的抽了抽手,只胡亂道:“茴香,我沒事。”
卻聽見年領導的聲音,他問道:“醒了?”
夏小滿猛睜開眼,看見年諒坐在床邊,她一愣神,忽然不知道什麼表情說什麼話好,咔吧咔吧眼睛,她:才道:“呃,六爺回來了?”真遺憾,她還沒出門呢。蒼天啊,總是這麼耍她。
年諒點點頭,道:“才進門。”
他早上起來,沒瞧見滿娘過來伺候,心裡還道她到底是慪氣了,也沒理論,卻是茴香過來回話,道主子夜半月信至,折騰了陣子,早上睡得沉些。他便吩咐了叫她睡吧,不必喊她,自行出門了。待回來時,這滿娘竟還在睡!聽丫鬟回說請了大夫過來,他瞧了方子,見都是些治脾虛崩漏地藥,不由皺眉,便過來瞧瞧。
因夏小滿不喜歡薰香味道,茴香就沒點香壓那血味,窗戶也不敢大開,怕凍著主子,只開了個縫,氣也透不出去多少。年諒這進門就覺出些血腥味來,還道不好,幸而茴香過來說了個大概,又說主子晌午吃了不少東西,聽她能吃下飯去,他便放下心來。
然再瞧床上滿娘睡得深沉,一張臉紅彤彤的,又像是發高熱的模樣,他過去坐了,摸了她額頭,微熱,再伸手往被裡摸了摸啊她身上,卻是因著有汗而微涼。想起她上個月葵水至時手腳冰涼,他便又去拉了她的胳膊尋了她地手試了溫度,沒想到道她倒醒了。
他握了她的手,非但不涼,好像比他手還熱些,舒了口氣,問她道:“覺著怎樣?手倒不涼。”
她有點兒尷尬,為嘛每次都要和他討論生理期的問題?!她縮了縮手,訕訕道:“沒事。就是困點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