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兒也是累壞了,因著不是她當班值宿,她就早早回房要了桶熱水,舒舒服服泡個澡,爬上床矇頭大睡。
本是睡得實,都沒做夢,誰知半夜時候不知怎的,卻突然醒來。她翻了個身,準備再睡,卻發覺貼著面板的褻衣溼涼,被裡也漫出血腥味道。
月信,月信,一直無信的月信,這個月居然名副其實了………如期而至。一月便是十六晚上那天看了花燈,她記得清楚。一月比十二月晚了五六天,她還以為這個月會繼續晚下去,沒想到,這個月竟這麼準。又是毫無徵兆,讓她出醜,比前兩次更糟糕,這次怕是染了被褥了。她心裡懊惱是懊惱,卻多少也有些慶幸,幸虧今兒沒在年諒那邊值宿,不然這醜可出大了。
喊起來茴香,移燈來看,果然褥子上一灘暗紅,錦被上也蹭上了,而貼身褻褲乾脆不能要了。這次量實在大,她這會兒精神了,便能清楚的感覺到一股血驟然湧出來。她不由心裡暗罵,MD,非要吃錦蛋,補血補多了吧!血旺啊?!搞得跟要犧牲了一樣。血盡人亡……了一跳,忙道:“主子,去請大夫吧……”她伺候主子五年,還沒見過這種狀況。
夏小滿猶豫了一下,雖然以前自己沒有過這麼大量的時候,但是朋友中有人有過。好像也算不得什麼大事。況且現在一點兒不疼,摸摸手腳小腹,也不像上次那麼涼。
“明兒早上再說吧。”她擺了擺手。反正也不疼。沒痛感就沒有想立時解決的強烈慾望。“這大半夜的……”要去找大夫,就要外頭傳人,又要開大門,這在主院,還得把領導吵醒,還是拉到吧。
茴香拗不過主子,忙去叫醒豆蔻。打發她去廚下燒熱水來,自家開啟箱櫃,取了新被褥鋪上。待熱水來了,灌了湯婆子溫被,又兌了溫水伺候夏小滿沖洗一下,換了乾淨褻衣。
一番折騰下來,已是後半夜了,夏小滿精神勁兒過去了。困得不行,拿綿布草紙把自己厚厚裹嚴實了,心裡踏實了,也不等被褥徹底熱乎起來,就爬上床去要睡覺。鑽到還有些涼地被窩裡。她忍不住打了個哆嗦。茴香忙兌了個不燙手的湯婆子,送到主子身前。叫她抱著睡。夏小滿這麼捂了好一會兒,才覺得暖和起來,昏昏沉沉睡去。
這一覺不知道睡了多久,中間茴香喊了她一次,大約說是吃飯吧,她渾渾噩噩似醒非醒,宛如身在夢中。只覺得睏倦異常,眼皮沉得厲害,睜也睜不開,耳也聽不清明,只含混的喊困,要繼續睡,於是便不再理會誰說什麼誰喊什麼。只睡自己的。
再睜眼時。察覺胳膊被拿到帳外,已是請了大夫搭脈。她下意識的動了下胳膊。立即就見茴香慌慌張張撩起簾子一角,探身進來,驚喜道:“主子醒了!”
夏小滿咔吧眼睛五秒,又扭頭看了下枕頭被褥幔帳,確認一下到底身在何處,瞧茴香那眼裡閃著淚花臉上滿是驚喜的模樣,她還以為她又穿三個月前了呢。
“二奶奶覺著身上怎樣?”青櫻的臉也出現在她眼前。
“沒事兒。”夏小滿一頭黑線,她不會是失血過多昏過去了吧?“我就是覺著困而已。”
說話間大夫的手已經從夏小滿胳膊上移開了,聞言道:“血生於脾,故脾主裹血。脾氣有損,衝任不固,血失統攝。還請二奶奶略露金面,老夫觀了氣色,方敢下藥。”
青櫻陪笑向夏小滿道:“這是咱們年壽堂的古大夫,二奶奶看……”
雖是頭一次見,但是她多少也聽過古大夫地名字。夏小滿點點頭,道:“大夫就講究望聞問切,這是應當的,撤了帳子吧。”因只穿著褻衣,茴香上來把她胳膊放回去,又將錦被裹了嚴實,攏了頭髮,這才撩起帳子。
古大夫瞧了夏小滿面相就是一怔,又看了舌苔,微搖了搖頭,道:“聞二奶奶病症,像是脾氣虛,又脈象細弱,然瞧面相實不似。老夫先開一副藥,二奶奶且先用著,三日後再瞧症狀。”
夏小滿倒沒想到自家能有什麼病,這會兒就是困,想睡覺,身上又沒有痛感,也不像是一直淌血了。脾虛,她怎麼記得脾虛好像是勾搭著胃,當是食慾不振吧,可她那是吃嘛嘛香。她張這麼大,好像就從來沒有吃不下去飯的時候……這會兒還餓著呢,準備一會兒叫東西吃,吃飽了再睡。哪裡像個病號!
然瞧著這古大夫年逾半百,滿頭銀絲,一副懸壺濟世老神醫的模樣,讓人看了就有幾分信服,自家也不是能拿身體開玩笑的,再不樂意吃藥也得應下。
她只得點點頭,客氣了兩句,青櫻請了大夫出去待茶、開方子。府裡有年諒的“私人藥房”,各種藥物一應俱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