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便沒從官道上走,而仍走了下面行人踏出的便道。便是沒誠心往那邊看,到底還是瞧著那個讓他熟悉無比的身影。
瞧著像是比兩個月前了些,衣著首飾都是不俗。想起那日她說地“那些華服美食你覺得能給我的,我已經有了”,想來非是虛言。其實,那日送走了她,他就知道那非虛言了,若她真過得不好,又怎會去下館子,夏家那般……他當時只想著過得不好,光顧著難受了,也就沒思及其他……
她是過得好的。足矣。
足矣麼……那人明明……
她的目光突然射過來。他不由一頓,然而她的目光片刻都沒有停留,就在他身上滑過去了。倒是她身邊兒那個小丫鬟,瞧了他好幾眼。臉上的表情分明是認出他的。
他把頭撇向河面,望著粼粼波光,覺得自己是笑了,可分明聽到自己地嘆息。兒上那麼多人。上哪兒注意一個長得又不帥,衣著又不怪異的人啊!兄弟,不是咱眼神兒不好,是你不夠閃亮。
那會兒她正在忙於安撫九奶奶,偶爾被九奶奶地話雷一下,撇頭望望河水調整下心態,然後回過頭繼續安撫工作。
九奶奶這會兒是哭泣天使,一手緊緊攥著夏小滿的手,一手緊緊攥著帕子。不住的抹眼淚,好生回憶兩人的偉大友情,又開始展望未來,低聲道:“七嫂子出府了,賢姐姐那邊我也去不得了,滿姐姐這再一去玫州。滿院子越發沒個說話的人了……姐姐……我……只盼六哥快些好了。姐姐快些回來……”
夏小滿心道,回來?嘿。我倒是盼著再回不來了。但嘴上還得安慰著她道:“莫哭了,九爺這眼見大比了,不是說殿試後有休假麼,到時候你同九爺一道來玫州玩玩,多好!”
九奶奶點了點頭,道:“滿姐姐說的極是。……只盼著我家爺早日三……”她原想說三元及第,忽然覺得那話有些厚顏,便生生嚥下去,臉上微有些紅,岔了話題,又同夏小滿說起坐船地注意事項。她年少時曾家人坐過一次船,其實彼時年幼,她已記得不是很清了,卻仍很認真地把記得地事一一說給夏小滿聽。
那邊兒紀靈書也在跟年家幾個小姐小爺依依惜別中。她自小少有朋友,這半個來月同他們已是感情深厚了。她打知道要去玫州起就翻出來舊日做地半成品繡活兒,帶著倆丫鬟開始沒日沒夜的趕工,年家的小姐並九奶奶是一人一個荷包,年家幾位小爺並七爺九爺則是一人一個扇套。到了臨行前拿出來,旁人沒怎樣,自己先哭得稀里嘩啦地,幾位小姐也陪著掉了些眼淚,幾個小爺自然是緊著勸慰。
待夏小滿來請紀鄭氏、紀戚氏並紀靈書上船時,紀靈書一張小臉也快哭成小花貓了。夏小滿瞧著她有些好笑,忙一本正經的遞上絹子。
對於紀家人能跟著年諒走,夏小滿也十分詫異,不曉得年諒使得什麼法子說服的紀淙書同意往玫州。而紀鄭氏,兒子若說去了,夫死隨子,她也是不會有異議的,紀靈書更加不會。至於年家的態度,年家沒態度,實在年家管不了紀家地事,別說紀家是去玫州,就是去南極洲,他們也說不上話。紀家是來訪親,不是來投奔的,人家有銀子,憑啥聽你年家的?
待上了船,揚帆啟航,兩廂揮手道別時,再瞧那幾位小姐小爺,一人手裡拿著個物件,也是表情各異,讓夏小滿覺得十二萬分的有趣。轉而想到七爺費了一溜十八開的勁,最後只落了個扇套……哎,不曉得會不會氣出內傷來……
不曉得啊不曉得,夏小滿只知道她自個兒現在還得故作依依惜別感傷狀,不敢大笑,憋笑憋得快內傷了。
帶著人安置好了紀家一家子,回來伺候了年諒舒舒服服躺床上。夏小滿往自己的艙室來,豆蔻緊張兮兮的拉了她。
她見小丫頭似是有話要說,就打發茴香下去,瞧著艙外沒人了,方笑道:“丫頭,又怎麼了,又有人給你銀錁子了?”
豆蔻卻是跪到了地上,低聲道:“主子,奴婢瞧見上次您回孃家,咱們在酒樓上遇見那位爺了……”見夏小滿愣怔不語,她又補充道:“就是……給夏小爺買麵人的那位……”
夏小滿那是驚得沒回過神來,待反應過來,忙問:“在哪兒瞧見的?”
神啊,不帶這麼耍人滴!眼瞅都要走了,這會兒再跳出那麼個傢伙來,再整點兒7788地破爛事,真要被打被殺的,她跑都沒處跑去,這可是在江面兒上啊!!浸豬籠是方便了……給一腳她就下水了。
豆蔻道:“方才咱們下車的時候。奴婢見那位爺瞧了主子一眼……然後他又別過頭去,再沒瞧了……”
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