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小滿瞧她那小模樣,忍不住笑出聲來,紀靈書有點兒不好意思,臉微有些紅,可因著降服了六條,心裡高興,便也跟著呵呵笑起來。
這一來滿屋的丫鬟也都跟著抿嘴了,茴香瞧了半天,紀靈書表情變化全過程她都見證了,早是憋著不笑,這會兒忙撇過頭,掛上笑臉喊豆蔻,明著是要把手裡的小衣裳遞給她,其實是為了掩飾板不住的笑臉。誰知道,這一扭身,按著額間雪那手一鬆,額間雪猛一下躥了出去,直奔著六條撲過去。
貓咪的嫉妒心理是很可怕的,總想摧毀一切奪走主人寵愛地東西。
額間雪是抱著一舉滅掉六條的心思的。然而,事實證明,貓兒戴鈴鐺,不適合狩獵。
果然是它這一動,鈴聲大作。》《
六條也快成精了,雖沒注意周遭境況,額間雪掙脫茴香手時,鈴鐺一響,就警覺起來,已是從紀靈書手裡掙了出來,待額間雪這一躍一撲,六條早就撲扇著翅膀飛起多高,躲閃開來。
紀靈書卻沒這麼靈敏的反應,額間雪這一撲下來,爪子勾盡顯,她又偏巧因著六條掙脫而一抬手,那白嫩嫩的小手迎上尖利的爪子,登時出現兩條紅痕,很快血珠兒就滲了出來。
額間雪到底是畜牲。哪裡估量主人怎樣,只想著斗六條,這一撲落空還不甘心,一擰身子,弓腰又是往上猛躥,那可真是“願奴肋下生雙翼”。恨不能飛上去一巴掌拍下六條來。然到底長膀兒地是六條,它這一下連六條尾巴尖兒都沒掃到,便就跌下來。
夏小滿這邊喝著“一餅”“六條”,紀靈書那邊喊著“煙霜”“額間雪”,丫鬟們又是大呼小叫搶上來“保護主子”。六條也發出尖利的聲音,喧囂異常,而桌上的果盤也被打翻了,殷紅渾圓的赤蜜果湊熱鬧一般滾了滿滿一桌子,又沿著桌面滾下去,跌落一地,怎一個“混亂”了得。
攬月拂星還沒空去瞧額間雪。都是搶上來先看自家主子的纖纖玉手,一個掏出帕子來按住傷口,一個扭頭喊小丫鬟拿金創藥來。
夏小滿這邊則喝著“一餅”,同茴香一道伸手去擒貓咪。至於六條,讓它飛著吧。
額間雪仍不知道闖了禍,兀自不服。猛一扭身子,從幾雙手空檔中躥了出來,竟是蹬著茴香地手,一縱從桌子上躍到了一旁高几上,又上了一人多高的雕花櫃頂,瞅準了六條盤旋地位置,居然居高臨下撲下來。非要與六條拼命的樣子。
六條也不是好惹的,若是它這會兒飛得高高的躲開也就罷了,偏這廝鬼心眼多得緊,見額間雪飛身撲過來,它略一拔高,隨即鷹一樣沉下爪子去抓額間雪地皮毛。也是狠絕,這一下便釘在額間雪脊樑上。而後它立時探頭狠狠啄下去。
額間雪吃疼。慘叫一聲,也發起狠來。張牙舞爪的,又旋了幾翻,想著翻身把六條摔下來,然卻是不能,自家下墜之勢愈急。
房裡幾個小丫鬟見那貓厲害,都撓了表小姐,這會兒“從天而降”,若是落到誰臉上,再來一爪子,那非破相不可,便是哪個也不敢上前來接著。
夏小滿則壓根兒沒管這邊兒,發覺紀靈書被撓破了口,嚇得夠嗆,好像貓撓了也會得狂犬病吧,可這會兒哪裡有狂犬疫苗?!她只得叫紀靈書忍著痛,使勁擠著傷口,擠出不少血來,又喊小丫鬟去打水過來,又叫拿金創藥、敗毒散、並燒酒過來,立時實施救治。
聽著額間雪慘叫,她也直起身子扭頭去看,但並沒有上前的意思,貓從高樓上落下來都摔不死,這點兒高度還沒什麼,這會兒要是過去了,被撓一下就更糟糕了,便只喝令六條過來。
六條也沒有和額間雪同歸於盡地意思,聽著夏小滿聲音,便鬆了爪子,撲扇撲扇翅膀,飛快地往夏小滿那邊飛去。
夏小滿嚇了一跳,六條原已是被教出來了,只往她肩、臂上落,這會兒卻分明是奔著臉來地,她還道六條也急了,這是要來啄她,忙一抬雙臂,護住臉頰。誰知道,六條是如此地熱愛她地頭髮,再次落在她頭上。
於是,當額間雪下落的同時,一支簪子也因著六條的躥跳撲扇而從夏小滿的髮間脫落。額間雪雖是負傷,卻是落地輕盈,無聲無息,安然無恙,而夏小滿那簪子,卻砸在青磚上發出清脆的碎裂聲,跌成幾段。
六條被抓了下來,夏小滿被丫鬟們扶住,低頭去看地上,白玉無瑕,正是瓚州買的那對兒白玉蝶戀花簪子之一,簪頭半圓形玉板碎成三塊,那蝴蝶就這被“分屍”。
夏小滿欲哭無淚,MD,我就說還是折現比較保險……滿賠罪道:“都是靈書的錯,靈書派人再往瓚州給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