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龍。如今,這柄刀架到脖子上,便只剩下恐懼和猜忌。
“提藥。”那個冷臉的漢子瞧出她一臉懼意,冷哼一聲道,“提了藥來,便不殺你。”
賭一個亡命之徒的誠信?
她略一動頭,那飛薄的刀刃便在她頸上劃出一道口子來,她“嘶”的吸了口氣。那冷臉漢子眼疾手快,迅速移開刀,反手揪了她衣裳提溜起來,狠狠道:“你想死?沒那麼容易。老老實實提藥,莫耍花樣。”
那帶口音的漢子從前堂出來,手裡像提溜小雞兒似的提溜著早已昏過去的豆蔻,走過來,丟到夏小滿腳邊兒。那冷臉漢子刀頭在紀靈書和豆蔻身上比量了一下,又斜眼去瞧夏小滿。
夏小滿闔了眼,深吸了幾口氣,才覺得聲音迴歸了,方道:“提藥。只是,我……走不動了……”
那帶口音的漢子拿方言大聲咒罵了幾句什麼,然後開後門出去,見有輛馬車在正是夏小滿來時那輛,卻並沒見車伕在,甕子巷一條長巷沒拐彎的,他瞅了幾眼沒瞧見人,便回來一手提溜紀靈書,一手提溜豆蔻,走出去往車上一丟。剛一轉身,便瞧見那車伕一邊兒繫著褲腰帶,一邊兒嘴裡嘀咕著什麼,卻是方才腹痛解手去了。他出去挺遠才找到茅房,一半天兒才回來,渾然不曉得發生了什麼,見著那帶口音的漢子十分詫異,還驚問伊做什麼的。那漢子二話沒說,一錠銀子摔過去,叫那車伕載人去年府,剛好自家去管兩匹黑馬。
那冷臉漢子掐著夏小滿的胳膊,把她扶站起來,一路半架著送到車上,自家也跟著上了車,車廂裡就變得十分擁擠。夏小滿往裡頭讓了讓,緊緊攬著紀靈書和豆蔻,低眉順目扮可憐。
車還未行,就忽然聽到院裡傳來一聲慘叫。夏小滿又是心驚,猛抬眼去看。
那冷臉漢子哼了一聲,冷冷道:“賣主。該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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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1、感謝滴小滴同學提供的湖南話。:)
2、買藥段子金庸的射鵰,古龍的絕代雙驕裡都有。3、困極。爬走睡覺。嘆氣。明兒回帖。
卷四 醉酹寒香酒一杯 34、狗血撒啊撒①
年府和紀府之間隔著的小徑在兩家搬來後被砌了牆封了作私巷。掐了兩道門,一個算是二門外的,供兩家下人出入使用;一道在二門內,還修了個短廊通道,以方便內眷走動。兩道都有門房,雖使人看著,卻是對內,並不接外客。
馬車停到了這條私巷前,眾人一下車,那車伕便逃也似的駕車跑了。
方才他也聽到了那聲慘叫,嚇得夠嗆,若非之前清了一次肚裡,怕是要回家洗褲子了。甕子巷長且直,又沒個人煙,他曉得跑也跑不掉,怕是跑了死得更快,便咬著牙,準備駛出甕子巷就跳車逃走,誰知道一出甕子巷,就看到先前給他銀子的煞神騎馬並了過來,卻是再跑不掉。他一路心驚肉跳,恨不得馬再多生出四條腿來,飛速抵達年府,見沒人尋他麻煩,自然是飛速逃走。
望見年家時,夏小滿心裡忽然踏實起來,而下了車,看見那角門門楣上三友拱壽的雕花,她微一愣怔,闔了眸子,深吸了口氣,長嘆出來。
忽然胳膊一緊,那個冷臉漢子冰冷的聲音又刺進耳裡,他道:“耍詐。滅門。”
再沒刀子架在脖子上脅迫,那話卻是比刀子還利。已然沒有選擇,什麼妥當方法保全全家云云,都是狗P,這樣的時候強者決定一切。她又微微痙攣起來,咬著下唇,強作鎮定,聲音也毫無溫度,到底還是說了一句:“拿藥。走人。不然,同歸於盡。”
那冷臉漢子心裡翻了個個,疑心愈重。
先前聽說夏小滿是東家奶奶,他便是不大信的,他雖沒見過很多豪門大戶的深宅婦人。不曉得當什麼模樣,但各色的女人也瞧過一些,眼前這個女人的相貌穿戴實不像富貴人家出來的,若非瞧著她懷裡那小娘細皮嫩肉還有些千金小姐的意思,又是帶著小丫鬟的。他是斷不會信地。
而後上了車,這女人雖一直瑟瑟發抖,卻是一直安安靜靜的。他也不由得暗自提防………裝得再老實也沒用。若真是宅門裡的娘們兒,要麼哭鬧,要麼就像那小娘。一早厥過去了,哪裡還有倍兒精神跟這兒裝老實的?!
他開始疑心這是個圈套,這裡未必不及府衙兇險,許是同那藥鋪一般,都是引他兄弟二人來,好一鍋端。也是藝高人膽大,也是去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