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車外望去,見了個背影確是凌二嫂,便忙喊車伕停了,調頭去追。
待追上,卻見凌二嫂一頭是汗,一臉焦急,夏小滿和紀靈書忙問出什麼事了。
凌二嫂急聲道:“少不得求二奶奶載奴一程,奴趕著去抓藥,安兒又驚風發癇了。這一路也沒尋著車……”
夏小滿忙道:“那咱們快過去接了他直接去瞧大夫?”
凌二嫂擺手道:“不必,只是奴去抓藥。奴怕他出來一冷一熱越發不好了,捆著在家,叫外子看著。”
夏小滿道:“這麼著,你回家吧,我去給你抓藥請大夫,一會兒就回來,你先回去照看著。”
凌二嫂搖頭道:“奴沒紙方子,只是記得,還是奴去吧。捆著不礙事,還有他父親在。”
紀靈書插口道:“凌二嫂放心,上次大夫說時,我還記得。熊膽二兩大豆少許,和竹瀝服下。”
夏小滿發現帶紀靈書這復讀機出來實在是太方便了,便點頭道:“正是,凌二嫂且回去照看著。咱們去去就來。”她瞧了一眼倆丫鬟,道:“豆蔻還小,攬月你跟著去幫個手吧。”攬月應聲站了過去。
凌二嫂猶豫了一下,熊膽是何等金貴物什,雖是大夫開了方子,她卻是用不起地,那日夏小滿他們走後,她仍依著舊方子上抓柴胡、芍藥等藥。這會兒夏小滿開口,她倒不知如何說了。心裡又是急,便只道:“真個不用,奴自己去便是。”
其實夏小滿聽得熊膽,哪裡有不知道金貴的,再見她這狀態。心裡也是有數了。便直言道:“凌二嫂,孩子治病要緊。你趕緊回去照顧吧,咱們一會兒送藥過來,旁的不要多想。”說著扶了紀靈書上車。自家也跳上去,吩咐車伕全速往最近的藥店去。
上了車,夏小滿方才問紀靈書道:“你可是懂藥的?”
紀靈書搖了搖頭,其實她是個極愛書地人,星卜醫佛道,什麼書都看過些。卻不是青櫻那般通曉藥理地。她還寬慰夏小滿道:“小嫂子寬心。咱們不是也請大夫同去?有什麼問大夫便是。”
夏小滿苦笑一聲,道:“我其實是想問。……熊膽多少銀子一錢……”》《
好在今兒出來奔著宅子來的,帶了準備做定金地銀子,想來是能夠的吧,當然,肯定便宜不了。
紀靈書聞言也想到銀子問題,翻了翻荷包,只有兩個壓歲地小錁子,皺眉道:“銀子荷包素來放在攬月身上……”
豆蔻瞧著兩位主子,小心翼翼道:“二奶奶,咱們記府上帳吧,回頭遣人來送銀子……”
夏小滿嘆了口氣,再不樂意也只能這樣了。
可惜人家連記賬的機會都不給她,在城南找了兩家鋪子,都說沒熊膽。後來找了個大些地藥鋪,卻道本就不多,上午叫人全買去了。
“看來尋常小鋪子不備這等金貴貨,挨家尋又實在浪費時間,直接去年壽堂吧。”夏小滿道:“正好,馬車顛簸,表小姐就在年壽堂歇著吧,我送藥回來再去接你。”
紀靈書仍是不肯,還要親眼見那孩子好了才行。夏小滿再三勸了,說是孩子病著肯定一團亂,等好了咱們再去探望雲雲。紀靈書猶豫半晌才應了。夏小滿便叫車伕趕車到年壽堂後身甕子巷裡停了,準備敲年壽堂後門進去。
門敲了半晌,才有個小夥計過來應門,夏小滿因著著急,一邊兒推門往裡走,一邊兒斥道:“怎麼回事,這麼久才過來,門都要敲漏了,就沒個聽著的?都前面幹什麼呢?”
那小夥計見是夏小滿,臉色已是變了,含混道:“二奶奶恕罪,前面是有些個事……二奶奶怎的親自過來?青櫻姑娘……?”
夏小滿都沒去瞧他,兀自往前走,隨口道:“青櫻在府裡有事,今兒不過來了。誰在櫃上呢?”
那小夥計忙道:“二奶奶後廳喝茶吧,掌櫃的……那個小地……小地……有事小的伺候!”說著伸了手要往另一邊引。
夏小滿不耐煩道:“不喝茶!我要抓藥呢,櫃上哪個執事、掌櫃在?我這兒急。今兒坐堂地是誰?便利的話,叫人去請那個……於,對,於大夫,說上回那孩子病又犯了,就說我說地,請他再去瞧瞧。”她這腳也不停,又是一連串的話說出來,一句間歇沒有,小夥計是乾著急插不上話。
好不容易她停下來,小夥計忙又道:“哪裡用二奶奶親自抓藥,二奶奶要什麼小的去……”
卻是說話間已走到穿堂,夏小滿挑簾子一頭進了大廳,卻見外面一個抓藥的都沒有,不由奇怪,往日不說擁堵,也會有那麼幾個,今兒倒清淨。估計還是這個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