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席呢,六爺說不過去了,禮送了就是了,回頭依著舊例給備一份兒,我不方便過去,等青櫻從鋪子裡回來你問問她……”
“二奶奶。”小韋嫂子忙打斷她,認真道:“青櫻去不得。”
夏小滿扁扁嘴,她是想著離胡家越遠越好,不出現在大姑姐視線裡就是安全的,至於青櫻,原來人家才是正經的管家姑娘,她夏小滿才是新人,人家想上位怕是隨時可以,別說她不想防什麼,就是防也是防不住的。但小韋嫂子既然說了,她還是點點頭,道:“既然這樣,就煩勞小韋嫂子跑一趟吧。那就明兒叫青櫻別去鋪子裡了,看家。我出去有點兒事。”
小韋嫂子張了張口,到底是無奈應下。又聽了她後一句,忍不住瞧了她一眼,又想勸上一句。然想著二奶奶現在心情不好,還是莫要觸這個黴頭了,改日再說吧。只是,這事耽擱下來,不曉得會不會出什麼亂子。這陣子凡六爺不在家,二奶奶便也不愛在家裡待著,總是帶著表小姐溜達。要說爺那邊不知道,那是不可能的,雖然打著表小姐地幌子,可爺還不是心明鏡地?爺是沒說什麼,可待爺說什麼時豈不晚了?那便是大罪過了!
夏小滿可沒琢磨她那些,年諒先前有言讓她上街買東西回來拾掇宅子,她現在也算是奉旨逛街呢,況且還帶著紀靈書這塊護身符,年諒越發不會挑理了。不過她也曉得進退,領導給面子,咱也不能太離譜,還是領導不在家時候出去妥當,省得領導瞧著不像,還有個好處,那就是領導若在家,怎麼都要著急趕回來。這領導不在家,想多暫回來都行。
她這會兒是盤算著出去找個合適的宅子,然後還要尋些妥當人想著不靠年家,就得從裡到外都自己來搞定。本錢只有四百兩。一分也不能浪費,所以只能犧牲時間了,花大量的時間走街串巷一一尋訪。
萬事開頭難啊。她嘆了口氣。明兒正好順路去看蓮花匣子雕啥樣了。哎,城南啊,那破路啊,走道都比坐車還快還舒服,還是趕緊把凌家兩口子挪出來吧……
因著想找宅子,坐著帶年家族徽的車實在顯眼,也不適宜。
夏小滿出去幾次。覺著治安挺好,滿大街走著大姑娘小媳婦地,這又是大白天的,便決定輕裝簡從悄然出門。她同紀靈書換了身尋常衣裳,去了釵佩妝粉。只帶了豆蔻和攬月倆人。打角門出去,在外面僱了輛尋常馬車,一路逛街去。
轉了兩條街巷,也沒見很合適的地方。眼見晌午,兩人為了配合身上的行頭,尋了家小鋪子吃午飯。
夏小滿原還怕紀靈書嫌髒,特地尋了個乾淨的地方,又叫豆蔻拿帕子擦了兩遍,紀靈書只道不礙事。飯菜上來。對飲食一向講究地紀靈書雖然吃得不那麼舒服。卻也沒言語。夏小滿暗暗點頭,對紀父地印象有所改觀。無論如何,驟然富貴而不忘本,沒把孩子教養成紈絝子弟和矯情小姐,也是難能可貴,看來他只是在讀書一事上極度偏執而已。
飯罷已過未初(下午一點),外頭太陽毒辣辣地。因著玫州氣候熱,玫州人這個點兒大抵是要歇中覺的,因此街面上行人極少。挑擔子地便多往蔭涼地方歇著去,支篷子擺攤的也多是趴在攤上小憩,吆喝聲全然消失,只偶爾有車馬過往聲,又有蟲鳴鳥啼,越發顯得靜寂。
夏小滿瞧著紀靈書也有點兒睏乏的樣子到底是租來的馬車沒有自家的好,行駛起來搖晃顛簸,讓人疲乏。她推了推紀靈書,道:“要不我送你回去歇中覺吧,我自己去凌二嫂那看一眼,若匣子出來了,就取了回來。”
紀靈書搖了搖頭,道:“我同小嫂子一道去,不若咱們再接了凌二嫂一同瞧宅子吧。”
夏小滿笑道:“雖然到底是他們住,應該他們選,但凌二嫂還要看著夫君和孩子,怕是沒空兒同咱們溜達的。咱們要不改日吧,多帶個人出來,留人在凌家幫忙看著,然後帶凌二嫂出來,如何?”
紀靈書點頭說好,但仍不肯先行回府,堅持要和夏小滿一道去城南。夏小滿拗不過她,只得應了。上了車,她到底是有些倦,先是倚著車廂壁,然隨著車搖晃更不舒服,便又直起身子,無比怨念的瞪了一眼那車廂壁,小嘴嘟了起來。
夏小滿瞧她那小模樣不由一樂,捅捅她,又拍拍自己肩膀,示意她靠過來。紀靈書一愣,隨即甜甜一笑,依了過來,甜糯糯的小聲道:“謝過小嫂子。”
夏小滿心裡忽然舒暢起來,笑著拍了拍她的腿,道:“客氣什麼。”便也閉目養神。
車子一直搖晃,晃得夏小滿也昏昏欲睡,忽然聽攬月道:“二奶奶,好像是凌二嫂。”夏小滿驟然睜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