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便忙喊住年,道:“熊膽多留半兩,我有用!”
年遙遙的應了。
兩個漢子瞧著這婆子管家小廝地,言辭正常,神情不似作偽,便有幾分信了,這會兒夏小滿要留下半兩,兩人對視一眼,帶口音的漢子嘎巴嘎巴嘴,嘟囔了句方言,那冷臉漢子打量了夏小滿一番,低聲道:“若無詐,不差那點兒。”
夏小滿原想著要不要解釋兩句,但瞧著人家沒問,又這態度,便也住口了。
片刻,送藥的小廝過來地同時,茴香也帶著兩個心腹小丫鬟匆匆趕來。
茴香見了夏小滿幾乎是撲將過來,閃著淚花,帶著哭腔道:“主子,您沒事吧……”
夏小滿雖是不希望彭婆子回去一說,眾人都過來是怕這會兒搭上地人更多,但是瞧見茴香時到底是如看到親人一般安心,也不計較其他了,長出了口氣,道:“沒事。你先等會兒,先把藥給人家,好讓人家趕緊走……唔,趕緊忙去……”
茴香忙讓了身,拭了拭眼角淚珠兒,揮手叫個端托盤的小丫鬟過來,往前走了兩步,向那兩個漢子福身施禮,道:“謝過兩位壯士搭救我家主子,一點謝儀,聊表謝意。”說著叫小丫鬟把蓋著紅布的托盤遞了過去,又叫另一個小丫鬟去接那漢子手裡地豆蔻。
夏小滿直在那邊翻眼睛,還謝個P啊,要不是這倆人,紀靈書至於昏過去嗎?他們才是元兇!!然卻是一句話不敢說的,趕緊把倆太歲送走才是大事!她揮手叫小廝把藥送了過去藥忒多,到底是拿特製的裝藥藤筐裝的。
那冷臉的漢子警惕性極高,瞧也不瞧那謝儀,見藤筐過來,雖然都是開著蓋子的,卻仍是先側著身子,側邊敲了敲,確認沒有機關,這才拎起筐,遞得遠遠的晃了幾晃,再挪到近前提鼻子一聞,確認無誤才放下。如此幾樣都驗完,從馬搭褳裡取出繩子,捆好駝在馬背上,衝那帶口音的漢子點了點頭,後者放開豆蔻。冷臉地漢子朝著夏小滿略一拱手,同兄弟一起翻身上馬,一抽馬鞭,絕塵而去。
夏小滿見兩人消失在巷子盡頭,心裡終於落回肚子裡,全身的神經放鬆下來,便是腿一軟,有些站不住,忙扶住身邊的茴香。茴香原本還衝著兩人的背影撇嘴,小聲嘀咕道:“好生無禮!便是救了主子,也不當這般拿大……”忽見主子堆委下來,嚇了一跳,忙連抱帶攙,急聲道:“主子……”
“沒事。”夏小滿近乎掛在她身上,有氣無力道:“走吧,回房。”又指著送藥那小廝和一個小丫鬟,道:“去包半兩熊膽,交給採藻,叫她套車送去凌家,要快。再把攬月接回來……記著,嘴嚴實些,不當說的……”了,青櫻便得了信兒趕了過來,見夏小滿安好,略放下心,再見床上昏迷的紀靈書,心又提到嗓子眼,緊著問到底出了什麼事。
夏小滿揮手打發了屋裡的小丫鬟出去,苦笑道:“虧得今兒你沒去年壽堂。”
青櫻一愣,忙問年壽堂怎地。夏小滿便將瞧見地大致講了一下。有些事情,越琢磨越後怕。她親歷時就已經是怕了,未成想那恐懼竟是紮根了,複述時,依舊身上涼颼颼的,反像比那時候更怕。全部講完,又是手腳冰涼,夏小滿反覆揉搓著指尖,暗暗嘆息,不成,一會兒得泡個熱水澡,暖和一下,緩和一下。
青櫻已經是被這事鎮住了,半天才醒過味來,忍不住雙手合十唸了句佛,不斷喃喃叨唸萬幸。
夏小滿吸了兩口氣,勉強道:“現在怎麼辦?”
青櫻也不知所措了,饒是她再聰明,再能主事,也不過是應對宅子裡地人來人往罷了,這樣的事別說沒見過,聽都沒聽過。江湖似乎離宅門十分遙遠,對她而言,匪就只是傳說中佔山為王的那一種,只存在於深山老林裡。
“爺沒回,方先生也出去了……這個……”青櫻頓了頓,道:“二奶奶,此事……還是等爺回來示下……?”
夏小滿瞧她那狀態,就曉得也是個沒主意的,只得點點頭。若在現代,可以報警。可現在……告衙門,聲譽是問題,能不能解決更是問題,搞不好是個無底洞,他們要不斷用銀子填窟窿,還一無所獲。況且年壽堂裡的到底是什麼人?她又想起顏如玉那四個字,還有那個小夥計說的話去府衙找,莫非是官家設的套兒?那便更加不能告了。是她給了人家藥,這算……通匪?!
她打了個冷戰,這件事……到底是套住誰?那兩個到底是不是匪?說到底,她只聽見械鬥、聽見慘叫,卻是沒親眼見著血、見著傷亡的。若是演戲,就為了引她上當……不對,他們不可能知道她去藥鋪,她是臨時碰見凌二嫂的,熊膽也不是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