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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部分

扶了年諒到書案邊,抽了紙筆與他,年諒略想了想,就將方才那方子默寫下來,遞與持荊道:“原不想驚動府裡,現下少不得要把配藥上的人喊起來了。你去配藥上,先叫配三副出來。這些藥我都吃過,府裡定是有備的。然後多找幾個人,速送去紀府。”

持荊應聲,又喜道:“爺真好記性!這回小韋管家他們省事了。”說著施禮告退,下去抓藥。

夏小滿偏頭瞧著年諒,道:“看一遍就能把藥方子記下來?”靠譜不靠譜啊,年諒就算久病成醫,也不至於這麼專業吧?藥可不是旁地,別說錯了一味,就是錯了一錢……

年諒無心琢磨她話裡的意思,只擺了擺手,卻說著旁的,他道:“事有蹊蹺……”

夏小滿搖了搖頭,不置可否。其莨是典型的家僕打扮,有沒有人能在京城街市上打劫一個騎馬地家僕?能叫家僕騎馬的豈是小戶,這賊不怕惹麻煩上身?!或者其莨真是自己不慎跌下來的,有小賊瞎貓碰上死耗子,恰好撞見,才搜了他的身偷了銀子走?

年諒撂下一直攥在手中的筆桿,一手扶額道:“表哥到底得罪了誰?郎衙內那廝……”郎衙內一夥要想多教訓表哥一下,那也當是在尋大夫時下手,現下傷的可是年家下人,莫不是想找的是年家人的麻煩?九弟?自己?表哥……是個引子?是啊,郎衙內不學無術,無端地怎會想著與表哥辯什麼君子?!怕是那兩句話是哪位聖人說的,他都不知道吧!

“我想把表哥接到這邊來養傷。”年諒似乎自言自語般,緩緩道:“府裡藥材齊備,大夫也好尋,原也是要與我診脈的,再與表哥診,倒是便宜,長生居熬藥也極是便宜……”

夏小滿輕哼了一聲,這話忒不靠譜,她這麼個不怎麼講究規矩的棒槌都知道這話不靠譜,她道:“你想讓紀家大爺來長生居?二門裡?都不用問老太爺老太君二夫人意思,您老倒是琢磨琢磨有這規矩沒?而且,住哪裡?東廂?西廂?書房?您要說接來住中路北院客房,還有得商量……”

年諒苦笑,他何嘗不知。京裡,年家,便是長生居內,也容不得他隨心所欲,他只用極低的,幾乎只有自己能聽到的聲音,道:“待去玫州……”

規矩。主子地話就是規矩。他想要一所自己能說得算地、能隨意立規矩的宅子。他想自家做主,隨心所欲。

夏小滿什麼也沒聽見,他地話聲,他的心聲,統統沒聽見。她只依著自己的邏輯判斷,道:“還有句話,你也琢磨琢磨,你覺著,就算老太爺他們許你請紀家大爺往府裡來養傷,這紀家大爺他肯來不?他這麼個好面兒的人……”

卷三 冷吟秋色詩千首 23、魑魅魍魎③

永寧十九年正月二十七

年諒心裡有事,睡得不甚踏實,清晨早早便醒來,仰躺著尋思一會兒事兒,隱約聽得帳外衣袂,便喚了聲:“滿娘?”

夏小滿醒來時覺得嗓子有些幹,便起身披了衣裳,正往桌前去尋茶喝,聽得年諒喊她,匆匆嚥了口茶,往床邊來,撩了帳子,道:“來了。啥事兒?要茶?起床?”

年諒嗯了一聲,卻道:“你醒得倒早……”往日都是他這邊有動靜她那邊才會醒。而她昨日當是極睏乏了的,丫鬟們安置了她躺下後退出去沒多一會兒,就聽見她綿長的呼吸聲起,已是沉沉睡去,他還道她今兒會醒得晚些。

夏小滿乾笑了兩聲。昨兒年諒執意要等持荊送了藥回來回話後再睡,她就陪著等著,雖說從前沒少熬夜,可來這裡仨月,夜晚沒啥娛樂活動,常是八九點鐘就睡了的,翌日四五點就起來,已經形成規律了,昨晚到後來已是困得不行,迷迷糊糊的,沾枕頭就著,一夜無夢。許是睡的太實,緩過乏來了,許是生物鐘太強大,到點兒自動就醒了,許是屋裡太熱,睡覺嗓子幹了渴醒的……總之,早起絕非她所願……

她只道:“嗓子幹,喝口水潤潤……”又問他:“起來嗎?”

年諒點點頭,夏小滿轉身出去喊丫鬟們進來服侍。年諒由著丫鬟們伺候穿衣,想了想,向夏小滿道:“待會兒要趕在四叔往部裡去前與他回稟昨兒表哥的事。人是九弟帶出去的,卻是我地主意,我不過去,九弟定是要受訓的。回頭還要往老太爺那邊去——白晌是不得空了,回頭你去萬祥街走一趟。瞧瞧表哥怎麼個境況了……”

夏小滿正抬著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