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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部分

夏小滿正抬著胳膊讓茴香幫著系裙子,聞言順口應了一聲,待茴香搞定,她撂下手來抻了抻衣衫,方向年諒道:“表小姐呢?今兒是搬回去?我送她過去?”

年諒先前倒未想到紀靈書,這會兒聽她提起,頓了頓,道:“你還是先往二嬸那邊去問問吧。瞧二嬸的意思。”

洗漱完畢。小丫鬟擺上早飯,這邊剛入座,那邊有人來報,“爺,持荊過來回話,交代了他爺這邊擺飯呢,可他說是爺吩咐他的……”

年諒揮揮手,叫進來。他昨天待持荊送藥回來,又吩咐他關照其莨,叫早起就來報其境況。

持荊進了門。行了禮,道:“回爺的話,昨夜小地回來時,大夫已給其莨接好骨頭了。說就是脫臼,並無大礙。只是他磕了腦袋,大夫說摸著無傷,可人一直沒醒過來。到底是外地兒躺久了,受了風寒,夜半還有發熱,小的們撬開他的牙硬灌藥下去的,也是喝一半兒吐一半兒。捂了一夜汗。這會兒強上一些。早上牙咬得不那麼緊了,灌水是不費勁,小的尋思,若他能吃下藥去,也就能好了。還請爺寬心。”

年諒嘆了口氣,道:“知道了。你們好生照料他。下晌若還發熱。再尋大夫來看,叫大夫藥上不必顧忌。抓藥的銀子往青櫻那邊要去。”說著撇頭去瞧青櫻。

青櫻應聲笑道:“爺放心,奴婢省得。一會兒就先與他們拿銀子去。”

持荊代其莨謝過主子恩典,施禮告退。

年諒心裡嘆息,其莨跟了自己七八年了,最是信得過的,原還想著他年紀長些就提成管家,卻不想遭了這無妄之災,他若過得這場劫難,定要許他個前程才是。又想,到底是怎麼個事故?真是自家不慎?歹人故意為之?偏其莨不得醒,現下只能多加防範了……

他這麼愣神想著,手中的湯匙便杵在粥碗裡一動不動,青櫻在一旁見了,也嘆了口氣。

她最是曉得自家爺那既護短又念舊地脾氣,其莨算得長生居的老人,忠心耿耿又是辦事妥當,如今遭了難,爺定是不舒坦的。她陪笑寬慰他道:“爺也莫太惦念,方才持荊不也說了,凡其莨能喝下藥去,就是能好了的。又有俗語常言,大難之後必有後福。這其莨忠良,此難之後,必是後福不盡呢。爺且寬心。”

年諒嗯了一聲,偏頭看了青櫻半晌,想起當年舊事,張了張嘴,卻到底什麼也沒說出來,只淡然一笑,搖了搖頭,端了碗喝起粥來。老爺,夏小滿則收拾妥當動身往雁回居去拜二夫人。年諒趕點兒,她也趕點兒——要在二夫人往老夫人那邊請安的時辰之前過去才好。

到了雁回居,與二夫人請了安,夏小滿道是六爺要她往萬祥街探病,又試探著問了紀靈書這邊怎麼安置。

二夫人道:“靈書昨兒也是倦乏了,睡得沉些,我吩咐了丫鬟,只叫她睡著不必喚她起來。待會兒你問問她意思。唉,這孩子,也是有些倔強的,又惦著她哥哥,怕是也留她不住,……罷了,隨她吧,她若著急想回去,你就先帶她回去,這邊叫丫鬟們先收拾著東西,回頭行李再與她送去。”

二夫人心裡是蠻喜歡紀靈書的,且瞧著她彈琴論詩,總能想起自己那個百般乖巧伶俐的女兒來,算是聊解思女之苦,這會兒便多少有些捨不得她走。

夏小滿應下了,二夫人那邊又問年諒昨夜出去一趟有沒有累著,身子如何腿如何,夏小滿一一答了。少一時青棉過來回話,道:“表小姐起來了。不過奴婢聽拂星的意思,表小姐身上不大爽利。”

二夫人一皺眉,道:“這孩子,怎的病了也不言語!”說著起身帶著夏小滿往東廂來瞧紀靈書。

紀靈書昨夜吃酒在前。痛哭在後,路上又是吹了冷風,因困得不行,回房躺下便睡,這冷熱一激。早上起來便有些頭疼。曉得自己睡過了時辰,她也有些慌神,忙不迭叫丫鬟打水伺候她穿衣。還未收拾妥當,二夫人那邊就帶著夏小滿過來了。總不能叫二夫人等著,她這頭髮也沒梳利索,只得迅速攏整齊了綰個髻,便就出來廳堂相見。

二夫人瞧她這般,忙拉了她地手往屋裡帶。直道:“外面涼,你身子不爽利,莫再受了風。”待拉她坐下,又問她覺得身上如何,又要請大夫來瞧。

紀靈書忙道不用,說只是頭有些沉,並不礙事,又喊拂星攬月奉茶。

二夫人擺手道:“不必上茶了,一會兒便往老太君那邊請安去了。你既然病著,依我說。就別出門了,好生養一日,滿娘一會兒往你家去,回頭讓她帶信兒給你罷。”

紀靈書抿了抿嘴。尋思一下,還是道:“二姨母心意靈書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