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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部分

七爺持著個銀釵,撥弄著燈芯,低低哼著小調兒,聽著費管家稟報與之來往幾家的訊息。

費管家一邊兒稟報,一邊兒偷眼瞧著七爺,見他一臉喜色,嘴角一直往上翹,心裡這才踏實了些。昨兒早上七爺吃了紀家閉門羹,隨後又得了信兒費了那麼大力氣紀淙書卻活得結結實實,七爺是大發雷霆,險些把辦事人的腿給打折,連帶著他也因用人不當捱了一頓臭罵。今兒白晌七爺還是一臉陰沉,不知道這會兒得了什麼喜事,倒是高興起來了。紀淙書折了腕子?不過好像爺聽這信兒時,沒這麼高興啊,再者,這折了腕子也不值當這麼高興……他尋思一回也沒頭緒,便也不揣度了,七爺他也揣度不來,總之一句話,爺高興就萬幸。

七爺把那火挑地旺旺地,跳著火苗跳動,想起下晌紀靈書那梨花帶雨的小臉,就忍不住想大笑三聲。

下晌他聽人報二夫人沒在,自家幾個弟弟妹妹又去雁回居探望了紀靈書,就叫人包了那塊許給紀靈書的好皮子,也來探望。

他已是知道紀淙書斷了腕子的,心下只可惜怎麼就斷了腕子,不是斷了脖子?!可見著紀靈書呢,自然要語意沉痛悲憤,緊著罵那些動手傷人的“欺人太甚!”“是可忍孰不可忍!!”“也氣煞我了,真個咽不下這口氣!”

紀靈書白晌只為哥哥抱屈,一心想懲治那些惡人給哥哥報仇,年諒百般勸解,她聽不進去也想不開,只覺得表哥不肯替哥哥出頭。然這話卻是跟母親、跟哥哥都不能說地,她壓在心裡,越想越難受。

這會兒聽見七爺這麼說,倒是撞到心坎裡去了。想著哥哥熬苦多年,這次一定一定能高中地,卻生生叫一群小人給毀了!她這淚珠兒就止不住的落下來,她知道不當在外人面前失態,忙不迭拿著帕子胡亂抹著眼淚。可心裡真是委屈,金豆子便是越抹越多。

七爺瞧她那可人地樣子人也酥了,忙去勸她。他最是會小意兒哄人的,幾句話就說得紀靈書心裡熨帖,然後鄭重發誓,肯定給紀淙書報仇,沒什麼茲事體大,沒什麼從長計議,他只道:“對歹人豈能心軟手軟?敢扭了紀大哥腕子,他也別想好過!你且等著哥哥地信兒,就這兩天,定與你辦妥!”

瞧著紀靈書那雙閃亮亮的大眼睛,七爺心裡那叫一個得意,這樣的小丫頭片子,還不是一鬨一個著!

報仇,嘿,報仇,明的暗地栽贓嫁禍的借刀殺人的,年七爺哪樣是不精通的?

“叫你去打聽誰打的紀家大爺,打聽著了麼?”七爺聽完費管家說生意上的事,問他道。

費管家心裡磨牙,這下晌才下的令,哪有這麼快打聽來的!他忙陪笑道:“……這個……爺在給小地些時日。”

七爺一翻眼睛,道:“時日?問爺要時日?最遲兩日把人給爺翻出來!”

費管家忙滿口稱是,頓了頓又道:“爺,小的恍惚聽說……六爺那邊也在翻這人。”

七爺一怔,皺了皺眉道:“這美人面前獻殷勤的事豈能叫他佔去?你可給爺加緊著點兒,別叫他搶在頭裡了!”

費管家咂咂嘴,覺得這兩句話完全不相干,可嘴上還得應著。又趕緊說了件大事,道:“爺,六爺今兒去尋那大夫了,要送到阜澤府大牢呢。”

“嗯?!”七爺一抬手摔了個茶盞到地上,罵道:“一群廢物!叫你們都小心著,可好,到底叫TMD老六察覺著了!爺早晚叫你們這群混蛋拖累死!”

費管家忙道:“爺放心,小的們加著小心呢,就是供也供不出誰來。”

七爺呸了一聲,道:“要不是爺英明留了後手,哼!下大獄,下吧,老六本事!你就找個不相干的人傳話給那大夫,他認了,就是謀害人命,就是一個死;他不認,字不是他的字,只憑這一張方子,他就死不了。他若有腦子,就叫他自己琢磨去!”說著又放低了聲音,狠狠道:“要是問供沒有動了大刑,那更好,板子上……嗯?你辦事也給爺利索些!”

費管家下意識擦擦額角地汗,躬身道:“爺放心,小地一定辦妥當了。”

七爺順了順氣,往椅子背上一仰,道:“倒想起個人來。你明兒去尋著上次周家找爺麻煩時找的那幾個破落戶來,叫老陳出面先養著,爺這兩三日有用。”

費管家應是應了,略有躊躇道:“爺,這群人,怕是用著不伏手啊……”

七爺哼了一聲,道:“這事找老陳琢磨去。他既有求於爺,就得給爺看看誠意。”

卷三 冷吟秋色詩千首 27、偏執②

永寧十九年正月二十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