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腳邊的,正是吏部侍郎陸西原的三公子陸紹虞。
那錦衣男子在陸紹虞跟前蹲下身,啞著嗓子大著舌頭道:“小衙內,你不夠狠吶。”
陸紹虞雖自己雙手護住頭臉,但頭上還是捱了兩下子,腦子有些木,可這反應還不很鈍,聽了跟前人這話,曉得是反話,他忙道:“爺饒命,爺饒命……小子再也不敢了……”
錦衣男子搖了搖頭,又道:“你不夠狠吶。”
陸紹虞慌了神,只恨少生了條舌頭,急急道:“小子知錯了,爺饒了小子,小子不該犯渾潑了爺一身酒,小子賠爺衣裳,不,不,不,爺要什麼小子賠爺什麼!爺高高手,饒了小子吧……”他既看不清眼前這是什麼人,也辯不出他聲音是不是先前那位的,便只當他是那富商,止不住地賠罪求饒。
那錦衣男子嘖嘖兩聲,站起身,忽然踢了他幾腳,恨聲罵道:“就TMD因為你不夠狠……!”
他磨著牙,心裡罵著,就TMD因為你不夠狠,打斷了紀淙書的腕子而不是脖子!你TMD要是把紀淙書打死了,爺用費那麼大勁嗎?爺用花那麼些銀子嗎?!廢物!廢物!!
陸紹虞吃疼,胡亂喊著“爺爺饒命”。
那錦衣男子嘿嘿一笑,道:“爺爺,叫得親近。”說著腳下越發狠了。
陸家,你想娶七妹妹,你妹想嫁老六,嘖嘖,真是想和咱家親近親近啊,那爺就讓你親近親近。
他一下一下狠踹著他。親近。Cao。親近。爺讓你親近!
MD你個混蛋,今兒非把你黃子踹出來不可,叫你讓爺費勁!叫你讓爺費銀子!叫你讓爺糟
他踹累了,收住腳,站在一旁喘息,因著天黑,沒人瞧見他臉上盡是猙獰之色,只能聽得他聲音越發低啞陰沉,他道:“你不夠狠。做爺們,就得夠狠。不夠狠做什麼爺們?啊?”
他說著,伸腳比量了下陸紹虞的胯骨,撇過頭,揚了揚下巴,問身旁那黑衣漢子道:“不夠狠做什麼爺們?啊?”
那黑衣漢子一怔,忽然明白了他的意思,臉上露出驚懼之色,遲疑道:“爺,這個……這可是……”
他直起身子,整了整袖口,撣撣衣襟上的塵土,像個世家子弟一樣,優雅地邁著方步,往巷子盡頭那馬車走去,聲音飄過來,還帶著幾分和煦,卻道:“不夠狠就別做爺們。去幫小衙內料理了……”
當馬車裡年七爺懷中的女子又搖搖曳曳唱起歌來時,遠遠傳來陸紹虞撕心裂肺的慘叫聲。
榮祥街陸府陸三爺的院子
暖閣裡,陸三爺陸紹虞躺在床上,昏迷不醒,一旁大夫正在一點點檢查他地傷勢。
暖閣外間,其母喬姨娘坐在一邊,擎著絹子不住抹眼淚,其父陸西原則揹著手,焦躁的在房裡走來走去。
丫鬟過來換了兩次茶,大夫才從裡間出來。喬姨娘一見,也顧不得什麼,撲過去便問道:“萬先生,我兒如何?”
大夫萬先生略有尷尬,瞧了一眼陸西原,並沒言語。
陸西原一皺眉,推喬姨娘道:“你去瞧瞧兒子擦藥。”又攤出一手,向大夫道:“萬先生,請外面飲茶開方子。”
萬先生點了點頭,跟著他出去,到一旁的書房,上了茶,關了門,他方道:“陸大人,三爺身上傷無礙,老朽開個活血化瘀的方子,再留些膏藥,內服外敷即可。只是……”他猶豫了一下,道:“只是那處根本卻是傷了……老朽淺薄,實是無法可醫……怕以後子嗣上……”
方才褪了兒子衣衫時,陸西原見了就覺得要不好,但還在往好裡想。如今聽得大夫的話,只覺得眼前一黑,身子晃了晃,忙扶住案臺,正待發問,就聽外面小丫鬟低聲急呼道:“姨奶奶……”
陸西原一怔,穩住心神,向大夫道:“先生請先開方子,某去去就來。”說著大踏步過去,一開門,就見喬姨娘倚在小丫鬟身上,翻著眼睛,幾欲昏厥。
他兩步過去,把她抱到懷裡,使勁掐著她人中,喬姨娘抽搭兩聲,才緩過這口氣來,睜眼見是丈夫,不由“哇”的一聲哭出來,只喊道:“我苦命地兒啊……”
不算字數分割線…
PS:咩,雖然這章內容實在不符合情人節地氣場……
雖然情人節還有不到30分鐘就過去了……
還是要說,情人節快樂!
是用來……玩暗黑的。
只不知道這樣的一個他夠不夠黑。
望天。
下章想犧牲一個炮灰。一個不起眼的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