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皇上愛妃鸞架的就是他!你知不知道你們幫助這樣的謀逆重犯,會有什麼結果嗎?”
李木匠身子抖得更加厲害。
楊秋池轉頭問金師爺:“先生,咱大明律對這謀逆犯罪是怎麼規定的來著?”
金師爺道:“凡謀反及大逆、不分異姓、及伯叔父兄弟之子、不限籍之同異、年十六以上、不論篤疾廢疾、皆斬。其十五以下、及母女妻妾姐妹、若子之妻妾、給付功臣之家為奴。財產入官。”
楊秋池點點頭,問李木匠:“聽明白了嗎?就是說,只要你與謀反沾上邊,不分首從,都要凌遲處死,知道什麼是凌遲吧?就是千刀萬剮,那滋味好不好受你可以想象一下。對了,你死了還不算。你們家男的都要陪著你死,女的都要給人家當奴婢,你的什麼七大姑八大姨的。都要陪著你倒黴,到時候你就是你們李家的罪人了。”
李木匠身子已經抖得像篩糠一般,哆嗦著道:“可我,我真的不知道他是反賊啊。我不知道怎麼把我也算上反賊呢?”
楊秋池冷冷笑道:“前端時間武昌城地布政使和知府兩個大官死了。他們也是在不知情地情況下被謀逆反賊所利用,結果,以謀反論。你覺得你比他們後臺大,不會被處死嗎?”
所謂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這種事情早就傳到了昆明,楊秋池他們是繞道廣西來的,又一路的遊山玩水,所以他們還沒到昆明之前。這訊息就已經傳到昆明瞭,李木匠也聽說了,現在聽楊秋池這麼一說,頓了癱在了地上。
楊秋池趁熱打鐵:“那件謀反案裡很多人都被凌遲處死,誅滅九族,可布政使和知府只是被絞死和砍頭,並沒有被凌遲處死,他們家人也沒有被株連,你知道原因嗎?”
李木匠慘然點點頭:“我能猜到,他們肯定供述了些什麼,立了功,可是,我只是小嘍羅,不知道什麼情況,說了也沒用。”
“你不說怎麼知道沒用呢?”
李木匠低下頭沉思,終於點點頭:“那好,我說。這吳陽俊是我一個遠方親戚,我只知道他在京城當官,平素沒什麼來往。去年年底突然化了妝道昆明來找我,說他在京城貪汙了些錢道我這裡來避風,還送了我許多銀子,讓我收留他。我一時貪財就答應了。”
“他平日不斷地給我說對朝廷地不滿,說皇上是……是篡位奪權的,不是大明正統。說了好多,開始我很害怕,後來聽著聽著也覺得有些道理。”
“然後他又拿錢出來給我擴大生意,接濟我家人,最後才告訴我說他在京城領兵造反,劫持皇上愛妃失敗,突圍逃到這裡。我嚇壞了,想過道官府報告,不過他暗示我說我已經收留他住了這麼久,就算告發也是同謀,只要與謀反沾了邊,誰也跑不掉。”
“然後他又拿了些銀子給我,說只要我參加他們,將來建文帝重新奪回皇位,我們都是有功之臣,高官厚祿、榮華富貴什麼的。我已經沒有選擇,只好參加了他們。這次他偷了提刑按察衙門的銀子,官府在城門口查得嚴,我們就想出用大木頭藏銀子地辦法將銀子運走,本來準備今天傍晚快關城門搜查稍送一點的時候出城,你們就來了。”
楊秋池暗自慶幸,再晚一點,恐怕他們就矇混出城了。說道:“你們準備將這些銀子送到什麼地方去?”
“吳陽俊只是說幫他把銀子送出城就不用管了,他會安排,還說幹這掉腦袋的事,都是單線聯絡,讓我不要打聽。”
楊秋池心裡暗罵,這建文餘黨搞地下工作還真有一套。看來,只有敲開吳陽俊的嘴,才能找到下家。
楊秋池又接著審訊了其他幾個幫工學徒,連拷問帶哄騙,還是沒查出別地來,看來這些人都是聽那神刀李地,為了貪幾個小錢,其中的內情並不知道。
楊秋池吩咐將吳陽俊帶上來。
吳陽俊帶到之後,楊秋池嚇了一跳,這條大漢已經被錦衣衛折磨得不成人形了,除了臉還是好的,其他地方差不多沒一塊皮肉沒有傷,背上、胸前、大腿,到處都是被揭掉了的鮮血淋漓地皮肉。整個人已經氣息奄奄。根據南宮雄的報告得知,儘管用盡了酷刑,這吳陽俊還是死活不肯招。
這讓楊秋池想起了寧死不招地謝寡婦,看來建文餘黨中還是有些硬骨頭,難怪錦衣衛這麼多年也拿他們沒辦法。楊秋池吩咐用冷水將他澆醒,然後問道:“你大小是個把總,怎麼對這區區兩千兩白銀都感興趣,你不會是窮瘋了吧?”
吳陽俊微微抬起頭,努力地睜開雙眼,苦笑了一下,沒說話。
楊秋池又道:“你當然不會這麼沒出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