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琛如今既掌權,有心做些清除積弊的事,一直束手束腳也不像回事。
今日朝上沒什麼難以決斷的事,無需下朝之後另外召人商議,趙琛在崇政殿看摺子,趙璟在一旁習字。
幼兒習字,都是寫大字,趙璟握著半寸粗的毛筆寫著比拳頭大的字,時不時就要抬頭看一眼趙琛,趙琛卻一直低著頭,他見了也就只好低頭繼續寫。
趙琛察覺之後露出一點笑意,兩輩子加起來他年紀也不小,他此生是不會有自己的孩子了,對趙璟,與其說是弟弟,不如說是養兒子。
方海送進來一封信,蘇州來的信。
趙琛當年離京便是去了蘇州,還置了一座宅子,只是歸京之後便家人將宅子的地契送到了周府。
當初回來時想的是,他若登基,將來不太可能再去蘇州,即便是去了也不會住到那小宅子裡頭。
如今想想是他草率了,將來趙璟長大了他總得還政,賴著不走恩也成仇,那就沒意思了。
到時候總得找個地方養老,蘇州還是不錯的。
那信紙加起來足足有一指厚,趙琛一邊瀏覽信件,一邊問:“亦昭如何?”
“周家郎君回蘇州見不著您,便託咱們那宅子的管事捎信,劉管事耐不住他日日去磨,便找了杜衡。”
趙琛在蘇州一慣穿的是男裝,周瑞麟是他在東林書院求學時的同窗。
趙琛與周瑞麟關係好,他寫信也隨意,像是在話家常。
“我遊學歸來不見了六郎,甚是悔恨,你家老僕說你去了京城,我思來想去便應了今歲秋賦,如今距秋賦還有三日,我亦甚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