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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對抱恨而終的曹雪芹,連他的好友敦誠也禁不住哭奠道:“三年下第曾憐我,一病無醫竟負君!”

在中國,“生於憂患,死於安樂”;在西方,“憤怒出詩人”。痛苦成就了曹雪芹,也成就了莎士比亞。這背後是東西方共有的人類精神力量支援。

在中外歷史上,這樣的例子不勝列舉。西漢司馬遷受宮刑後,“腸一日九回,居則忽忽而有所忘,出則不知其所往,每念斯恥,汗未嘗不發背沾衣”——對於一個把名節看得比生命還重的文人來說,這種殘忍之至的刑罰無異於是肉體和精神的雙重閹割!然而司馬遷“所以隱忍苟活,幽於糞土中而不辭者”,原因就在於他所說“恨私心有所不盡,而文彩不表於後世也”。也就是說他之所以發憤著書,就是要用生命的創造來對付命運的不公,得到精神的補償。環境越是不幸,所能激發起作家無限的潛能。法國作家普魯斯特因長期患哮喘病,不能接觸屋外的空氣,便足不出戶地躲入近乎密閉的房間創作多卷本小說《追憶似水年華》。他以特殊的敘事風格,營造出一個獨特的個人世界:一個失眠的夜可以花四十頁來描述,一個三小時的聚會可以用掉一百九十頁的篇幅。在他的世界裡,時間可以做無限的鋪陳,自然也可以隨意壓縮,過去、現在、未來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