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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接著,我聽得一陣腳步聲,想來,離開病房的人相當多,而我的後腦,也在這時,感到一陣難以名狀的刺痛,使我頹然睡倒在床上。

我還是睜大著眼,希望能見到一絲光芒,然而,我甚麼也看不見,一片黑暗。

白素輕柔的聲音,又在我耳際響起,她道:“你不能發怒,必須靜養,要等你腦後的傷勢有了轉機,醫生才能替你動進一步的手術,要是你再這樣暴躁下去,你永遠沒有復明的希望!”

我苦笑著,緊握著她的手,她餵我服藥,大概是由於藥物的作用,我睡著了。

在沉睡中,我做了許多古怪、紛亂的夢。在夢中,我居然可以看到許多東西,當我又蒙矓醒來時,我不禁懷疑,一個生來就看不見東西的人,是不是也會有夢?如果也有夢的話,那麼,出現在他夢境中的東西,又是甚麼形狀的?

接下來兩天,我一直昏睡,白素二十四小時在我身邊,當我醒來的時候,她告訴我,傑克上校來過好幾次,看來他很急於想和我交談,但是又不敢啟齒。

白素又告訴我,警方正傾全力在找尋那個“老僕”,可是卻一點結果也沒有。

那自然不會有結果,在擊倒了我之後,那“老僕”一定早已洗去了化裝,不知道躲到什麼地方去了!

我發現那“老僕”的秘密的經過向上校說一說。可是,即使我說了,又有甚麼用呢?

我記得,我發現那“老僕”的秘密,是由於我突然的轉身,而看到他手中握著一根奇異的金屬管。

直到現在,我還可以肯定,那金屬管,是高度機械文明的產品,和連電燈也沒有的覺非園,完全不相稱。雖然,我不知道那究竟是甚麼東西,以及為甚麼那“老僕”要用這東西對準了我,但是有一點可以肯定的,便是:覺非園古色古香到了連電燈也沒有,那完全是一種掩飾,一種偽裝!

需要掩飾的是甚麼呢?這一點,我不知道,而且,除了王直義之外,只怕也沒有甚麼人可以解答,而王直義卻離開了本地,雖然那天晚上,我明明在九月咖啡室,曾經見到他!

而那根小金屬管呢?到甚麼地方去了?我記得很清楚,當我倒下去昏過去之前,還曾將那“老僕”拉跌,接著,我也仆倒在地,將那金屬管,壓在身體之下,而那“老僕”倉惶逃走。

那金屬管是壓在我身子下面的,如果不是那“老僕”去而復轉,那麼,警方發現我時應該發現那個金屬管。

可是,為甚麼傑克上校未曾向我提及呢?

我伸手向床追摸索著,白素立時問:“你要甚麼?”

我道:“我的東西呢?我是說,我被送到醫院來之前,不是穿這衣服的,我的衣服,我的東西呢?”

白素道:“全在,我已經整理過了,我發現有一樣東西,不屬於你。”

我吸了一口氣,同時點頭:“一根圓形的金屬管?”

白素道:“對,我不知道這是甚麼,但是我知道那東西一定很重要,所以我一發現它,就收了起來,而且,這兩天我詳細研究過這東西。”

我的呼吸有點急促:“那是甚麼?”

白素的回答令我失望:“不知道,我不知道那是甚麼,它的構造很複雜。”

我又道:“至少,看來像甚麼?當時,持著這金署管的人,正將它有玻璃的那一部分,對準了我的背部,那是甚麼秘密武器?”

白素道:“不是,它看來好像是攝影機,或者類似的東西!”

我沉默了一會,才道:“將它藏好,別讓任何人知道你有這東西,等我恢復了視力再說。”

白素答應著,這時,傳來叩門聲,白素走過去開門,我立時道:“上校,你好。”

我自然看不見進來的是誰,但是上校的那種皮鞋谷谷聲,是很容易辨認出來的。

我叫了他一聲之後,上校呆了片刻,才道:“我才同醫生談過,他說你的情形,大好轉!”

我苦笑著:“這情形,只怕就像你應付新聞記者的問題一樣,是例行公事。”

上校來到了我床邊,又停了片刻,才道:“王直義從檳城回來了!”

我覺得有點緊張,這種情形,當我失去我的視力之際,是從來也未曾發生過的!

我之所以覺得緊張,是因為我已經可以肯定,王直義是一切不可思議的事的幕後主持人,也就是說,他是最主要的敵人。

我喜歡有他這樣的勁敵,如果我像往常一樣,我自信有足夠的能力,可以和他周旋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