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試了麼?你晚上回來給我踏踏實實地看書!我還有點錢,咱倆一起湊合花沒問題!”
方茴詫異地看著我,她眼睛中閃過了與以往不同的目光,這目光讓我渾身酥麻了一下。我很開心,因為她從來沒有這麼看過我,而這次,我敢百分之一百肯定,她的眼睛裡,全部是我。
“不……不用了。”方茴低下頭說,“我還能行!”
“別廢話了,我知道你們家電話,你要不同意,我就給你家打過去,告訴他們你現在什麼樣!”我威脅地說。
方茴咬著嘴唇,最終點了點頭。
後來,我們就像半同居似的過了一段日子。現在想想,那會兒還真挺苦的。我當時根本沒什麼錢,方茴不打工就代表著我要把我們倆的工都打出來,有的時候回家之後就像死了似的,洗著澡都能睡著。可是我卻很快樂,直到現在都沒有再那麼開心過。男人跟喜歡的女孩在一塊兒,不管多難都能挺過去,這是我對那段時間下的結論。
第四卷且行(3)
也就是在那會兒,我陸續聽了方茴和陳尋的很多故事。
2
1999年不管從哪個意義上來說,都是歷史上重大的一年。
不過對於活在當時的他們,那也不過是又一個學年,與以往沒什麼不同。
方茴和陳尋已經習慣在公眾場合暗送秋波,表面上看比誰都正直,私底下卻如蜜裡調油。林嘉茉毫不客氣地說他們是在大庭廣眾之下的公然猥褻,為這個理由,她騙吃騙喝了無數次。本來按陳尋的說法,告訴大家也未嘗不可,但是方茴不敢。那時候的教育總是讓她覺得這種事從本質上來說是不好的,她不想就這麼和同學們區別開來。說到底,她還是對被人另眼相看的感覺心有餘悸。
北京的春天可以很美也可以很糟糕,幾天的沙塵暴就讓所有東西都蒙了一層黃土,空氣中飄著大顆大顆的可吸入顆粒物,陽光折射在上面再返回到人身上,形成了古怪的藍色光暈。
“這什麼破天啊!”陳尋揉散方茴頭髮上的塵土說,“我記得以前的春天,就是有小禮拜、週六還上半天課的時候,那天氣好著呢!小時候我媽老嚇唬我說再不聽話,西遊記裡那黃毛風怪就來,我就琢磨這黃毛風怪來了得什麼樣。現在我可算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