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恆,高傲地仰起了頭,說道:“莎羅奔是我父親的弟弟。我是色勒奔故扎前妻的女兒——我叫色勒奔,不叫莎羅奔!”
“是麼?”卓瑪這一說,不但軍帳中將佐們詫異,連深知底蘊的傅恆也吃了一驚,他目視著燭火,眼睛瞳仁的的生光,心裡急速轉著念頭,舒了一口氣,俯仰了一下身子,說道:“你說的不對了。色勒奔——你的父親,是莎羅奔殺死的,他還搶走了你的繼母朵雲——你看。我不是對你們一無所知吧?莎羅奔背叛朝廷,抗拒天兵,你要報殺父之仇奪母之恨,你該幫我的,怎麼反來刺我?嗯?!”卓瑪直盯盯看著傅恆,說道:“你們漢人都是蠢豬!——當惡狼圍起羊欄的時候,所有的羊都會抵抗惡狼。這個道理你懂嗎?”
傅恆格格一笑,說道:“可惜我也不是漢人,當不得這個‘蠢豬’——如果說我是蠢豬,莎羅奔派你來刺我,你不是被蠢豬生擒活捉了麼?”
“那是你們人多勢眾——”
“還是的嘛!”傅恆撫了一下受傷的左臂站起身來,在木圖邊悠著步子,平靜地說道:“可見你也知道我們得天時之正。逆天行事禍不旋踵,所以——”卓瑪一臉譏諷的笑容,打斷傅恆的話:“所以前頭有個慶復,接著又來個訥親!前後丟了十幾萬條屍體在金川,泡在泥壇裡,冬天都是臭氣熏天!”轉臉嘰咕向藏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