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的,下頭人聽著你滿口子曰詩云之乎者也的,宰相還有這些話,也不怕人笑!當心著點,悠著點辦事兒,你瞧瞧鏡子,眼泡子都瘀了,顴骨也泛紅,好歹也剃剃頭刮洗刮洗,既歇了,也祛祛火氣兒——我是進去給主子娘娘送一面蕙繡,她雖南去了,我在鍾粹宮小佛堂觀音像前替她供上——你就不過我府,我正要去府上看弟妹,有要緊話傳給你呢!”
“我真的是要去六爺府,順便兒請安,還有點事情要說。”阿桂一笑,認真地說道,“既這裡見著了,我看就不必跑了——你瞧那一幫,”他嘴努了一下景運門內“都等我說話呢!我陪嫂子轉一道,看看海蘭察家的,兆惠家的——她們未正經過門,京裡沒人照應,我一個兒去也不方便。一道兒過去正好。”棠兒笑道:“罷喲!明明是叫我陪你,偏偏兒反說你陪我!人家是越歷練越深沉,你倒歷練出一張好嘴皮子!”一頭說,跟在阿桂身後不遠不近往外走,前面善捕營侍衛太監多,二人便不再說笑。
海蘭察和兆惠賜的宅子在虎坊橋石虎衚衕,坐東朝西兩處大宅院相比鄰。對門便是魏家大院,都是丹堊一新的倒廈門,沿街粉牆新刷石灰,與周匝櫛比鱗次的百年老屋比襯著,顯見格外鮮亮。阿桂坐的四人大轎,棠兒是竹絲涼轎塞進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