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說你。”羅秀英被他這一聲唬得一顫,已是收淚止悲,叩頭說道:“我情願跟爺當個粗使丫頭,侍候得不好,做錯了事,打罰都由著爺!”
“好,那就是這樣辦了。”福康安道:“我家簪纓世族,滿州哈拉珠子舊家,阿瑪總理朝綱不理家務,母親是善性人,吃齋唸佛恤老憐貧,從不作賤下人的。現時你且跟著我,到儀徵,見駕回來,船送你北去,到府裡就在我書房侍候——這我都能作主的。”
“謝爺的恩典!這是秀英的福氣,前世修來的果報……”
“秀英這名字不好,”福康安仰著臉想了想,“嗯……你就叫鸝兒好了,你聲音好聽,黃鸝鳥兒似的,和你的本姓也相合。”
“黃鸝兒!”秀英喜得拍掌合十,“呀——這麼好聽的名兒吶!”她磕下頭去,“奴婢鸝兒謝福爺賞這好的名字了!”
福康安無所謂地一擺手命她起來,說道:“我已經裝不成乞丐了。且是我也真的裝得不倫不類。小鬍子——告訴隔壁馮家的,給我換行頭。你到街上走一趟,告訴瓜洲渡驛站,今晚我們過去住。慢著——照著太太屋裡小云兒的例給鸝兒買兩身衣裳,天冷,給她加件裡外發燒的皮坎肩或者風毛兒比甲甚麼